桑泽拦着相安,心下暗思,兄长啊兄长,你委实造孽,把好好一个姑娘吓成什么样了。想虽这么想,却还得硬着头皮陪着一起造孽,“少主莫慌,凌迦神君确实伤的重了些,你走后,伤口处又开始血流不止。方才我将将给他渡了灵力,总算是止住了。芍赤草带来了便好,只是需要将草碾碎化汁,碎渣外敷,汁水便服便可痊愈了。只是这活精细,侍者多少粗糙……”
“无妨,我自己来便好!他……真的没事?他能撑住吗?我看一看他可以吗?”
相安苍白着一张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桑泽看着恨不得一掌破开仙障将凌迦拉出来。
“自然可以!”桑泽挥袖敛去仙障,朗声道,“凌迦神君此刻正安睡,少主且看一看便罢了,莫扰到他!”
相安点点头,“我只看一眼,不会扰到他。”
距离床榻一丈之地,相安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床榻上自己魂牵梦萦了万万年的男子,一直是她心中最高的神祗。大宇双穹孤寂沉默的清修岁月里,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期待和色彩。闭殿封宫的二十二万年,他更是成了她全部的思念和梦想。
相安的泪水就没有停止过,纠缠着她忽然浮现的笑意,已经辨不出神色,唯有她的呢喃在屋中如同涟漪般层层荡漾开去:如果我没有离开穹宇,你便不会被我伤成这样,是不是?
桑泽实在忍不下去,只道:“少主,您可以近些看一看他!便是摸一摸也无妨的。”
“不必了!”相安擦干了眼泪,朝桑泽笑了笑,“还望神君看顾他,我去磨药!”
“那您留在这边研磨吧,也吵不到他的!”
相安没有说话,只摇摇头,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