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接过咏笙的果子,笑笑没有说话。
咏笙对相安自有无数疑问,然而相安的话却实在少的可怜,如此咏笙便讪讪不敢再多话。
而每每一入夜,咏笙便发起烧来,浑身烫得厉害,动不动还冷汗淋漓。相安只得陪在他身侧,给他喂水拭身。起初咏笙总是握着相安的手,想靠紧些。相安抽回来,只将披帛给他盖上。后来咏笙便不敢再抓她,只两手搂着自己,口中喃喃,“髓虚岭上,真是白抱你,给你取暖了。”
相安被他逗笑,“你连个完整得与寒之气都化不全,还给我取暖。”话虽这么说着,心中却想着到底是师姐和阿诺的孩子,她便还是疼惜他的,只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如此竟已经走了十日之久,咏笙的伤势反反复复,虽未再严重,却也始终不见好转,相安到底急了。
这一日,命令雪毛犼不许停留,直去巫山。
咏笙坐在雪毛犼身上,急得直叫,“停一停,停一停,不去巫山,我不去巫山。”
相安抬起一双静若寒潭的眼睛望着咏笙,咏笙迎上去,不过一瞬,便不敢再嚷嚷。
“你伤好了,随你去哪!”相安叹了口气,“但你带着伤,到处晃悠,我实在挂心。你父母若知道,也会担心的。”
“就停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好不好?”咏笙看着下边即将路过八荒,央求着,“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
相安摇摇头,不再理会她。
咏笙急得不行,只得道,“下方便是八荒,我带你兜兜转转数日,就是想绕路来这里。八荒被治理的如同凡世,我想去买一点东西送给母亲。你容我半个时辰可好?”
相安转过身来,望着咏笙半晌,拍了拍雪毛犼脑袋,落在一出荒山上,“快去快回!小雪,你随他同去,好生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