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死她也不愿再脚踏实地走了,方才一路过来,为掩饰脚伤,差点没把自己疼死。于是如今回去,她提着一只脚一蹦一跳的下了台阶。待出了殿外,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便索性按着自己编排地舞步,只单脚落地,一路旋回了寝殿。
月光如练,夜风清凉,她仰起如玉般地面庞,一身青纱随着舞姿扬起,竟是及其规律的外袍六缕,紧跟着里衫六方。宛如黑夜中豁然盛开地白莲,碧绿莲蓬萋萋,纤细根经挺拔。
然而回了琼音阁内,她便看着那只皮肉黏糊的脚有些发怵,实在是丑了了些。尤其是之前穿了靴子,脚背上残留的将破未破的水泡,勾的她只想一起戳破了。
盯了半晌,她的目光落在殿外的清潭寒玉池上,顿时计上心来。一蹦一跳地到了池边,她试探着将脚伸入池中。果然除了入水瞬间的刺痛,清潭寒玉池内万年寒气逼来,瞬间麻木了神经,半分痛感都没了。
“哈哈,这个办法好!”她收回了脚,剥下发簪,每挑破一个水泡便迅速探入池中,如此数次往复。
寒玉池本就是修元滋养的好地方,不过半个时辰,她的脚竟复原来了大半,死皮脱落,新肉长出。
于是她索性将两条腿都晃荡了进去,仰面倒下,枕着漫天月华,悠悠睡熟了。
相安是被冻醒的,她本想揉一揉脑袋,将思绪理一理。奈何觉得一双手根本不是自己的,半点知觉都没有。她准备伸一伸脚,却也动不了。
“瘫痪?”脑子里闪过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泪如断珠,疯狂砸砸下来。虽说她知道也许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这是如今这般委实太过突然了。
“别哭!别哭!”坐在床边的御遥拂袖给她敛尽泪水。
“你再哭的厉害些,保你眼睛都被冻住。便彻彻底底废了!”凌迦端着药踏入时,声音和寒玉池的水一样冷。
“师姐,我怎么了?”她也不敢看凌迦,只往御遥处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