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佑依顿了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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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佑依在离开王庭后,食物准备还需要一点时间,她在这个期间,发了一会儿呆。
她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那些屈辱的记忆每每想起来的时候,总会让她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直至杀光那些曾经让她蒙羞的人,或许才能得到安宁。
可时间久了,当她看到帕孜勒跪下的时候,她感到灵魂内部的某一块似乎得到了解脱,她开始审视自己的过去,想起曾经迁怒的行为和那些混乱的同性关系,也不由的感到了一些好笑。
赋予她这些改变的当然不是看开了,或是释然了。
郑佑依登上装满食物的马车,其实它并不能被称作是马车,因为作为牵引力的工具并不是马,而是一只骆驼,只不过她偶尔还会暴露未穿越前的习惯。
她可以利用巫术作为代步工具,但那样未免太过嚣张,而她也想拉长路上的距离给帕孜勒足够刺杀的时间。
郑佑依发现自己竟然在享受这种等待,她撩开车厢窗户上的棉布,状似无意的往外扫视。
骆驼走在平坦的路上,经过她一段时间的努力,王都大部分区域都修上了青石板的大路,行人走在两侧,见骆驼走进,一个接着一个弯腰低头。
她不是女王,民众不需要下跪,可基本的弯腰低头的规矩还是有的。
在这弯腰低头的行礼中,郑佑依感到了满足。
那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几个月前,她还在克玛依拉的时候,还会为这些可怜的,被贵族们压迫的连基本尊严都没有的民众们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