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远到小胖家的时候，小胖出门还没回来，林大梁也去供销社了，家里只有林奶奶一个人。

林长远敲敲门，“奶奶。”

林奶奶正在做菜团子，闻言笑眯眯抬起头，“长远来了，进来坐呀。”

林长远应了一声，找了个板凳坐在了林奶奶边上，帮她一起捏菜团。

捏着捏着，林奶奶不知为何有感而发。

“长远17了吧。”

“嗯，”林长远捏好一个，又去捏另一个，“转年就18了。”

林奶奶抬头仔细看着林长远，脸上依旧带着笑，和什么迷之向往。

“真好呀，可以说亲了！”

林长远：... ...

“唉——”

不知是又想到什么，林奶奶脸色突然暗淡下来，将菜团子放下，叹了口气。

“我家小胖，和你一般大哟，但他爷成分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媳妇。”

林奶奶双目已经有些浑浊了，她望着天边一朵白色的云，眼中闪烁着的，不知是怀念还是什么。

“当年哟，他爷身体不好，我也干不动重活儿，就请了两个短工，唉，谁知道，那么巧，就赶上了。”

林长远默默将手中的团子放下，垂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奶奶一直是一个乐观的人，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候也过来了，老人半截子入土，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林小胖了。他干着那么危险的活儿，成分又不好，确实是不好找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