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轻叹,伸手将那几缕头发勾出来,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气性这么大。”
江弄月抬眸望向他,双唇几乎绷成一条直线,默了好几秒才硬邦邦道:“不然你让我一直做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小秘书吗?”
奚迟风挑了一下眉:“言听计从?”
说完,他还从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
江弄月问他:“笑什么?”
奚迟风一本正经地纠正:“难道不是‘阴阳怪气’‘杠上开花’?”
江弄月呼吸一滞,倒是因为他嘴里冒出来的这两个词,想起了一些冲他甩脸子、赌气的片段。
仔细想来,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对她一再纵容。
看在那些“纵容”的份上,江弄月决定把自己的坏情绪收敛起来,只不过嘴上还是要讨点便宜。
她垂下头,低声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就是拣着你的萌点长的。”
奚迟风听出她话里的软化,便微微拖着长音,带着些许笑意说下去:“对,你说得都对。”
江弄月没忍住嘴角一翘,但又很快憋住,曲肘往他肋骨不轻不重地杵了一下。
电梯到八楼,江弄月率先走了出去,奚迟风脚尖微动,到底没有跟上。
江弄月走到门口,余光还忍不住地往身后瞥,直到确认奚迟风没有追出来,原本挺直的肩背一下子卸了力,心里顿时空荡荡的,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回到家后,江弄月快速洗了个澡,包着头发给自己泡生姜红糖时,思绪莫名变得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