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赤苇京治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巾来:“擦一擦吧,桃沢同学。”
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好听?明明只是普通的姓氏,很多人都这么叫她,可被他念出来,却像是什么婉转的乐曲一样。
桃沢月海不明白,她甚至没法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回应对方。于是,她只能木木地伸手接过纸巾,再小声道谢。
水珠很快被吸走了,在纸巾上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
一如她被温热水流浸湿的心。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调,明日香翻出手机,做出一副惊讶又着急的样子:“糟糕,我们会长在催人了,待会儿有个会要开。”
“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芽衣正想问,桌下的小腿却被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她一秒明白,然后拍拍脑袋,演技夸张,“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拍拍桃沢月海的肩膀,留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明天见桃桃,替我们向木兔学长说再见哦!”
桃沢月海伸出的指尖只触到对方的衣服下摆,然后眼睁睁看着两人几乎是逃窜式的,消失在了店外。
虽然很感谢小伙伴对她爱情的支持,但她真的很怕自己会对赤苇学长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抱、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赤苇京治平静的看着她。
因为学生会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要开。以及,她几乎要压抑不住对他的喜欢了。
在跟暗恋对象这样接触过后,没人还能沉得住气吧?
桃沢月海默不作声,只低头咬住吸管,似乎是在和那杯奶茶作对。
赤苇京治没有抓住这一个话题不放,他移开视线,看向在点餐台旁等奶茶做好的木兔。
“桃沢同学没有参加社团吧,为什么留到那么晚才回家?”
几乎每个周一,他们都能在自主训练结束后看见这个水蓝色的身影,而那时候,已经离放学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因为想和你坐同一班电车回家啊,平时排球部都训练到很晚很晚,她没法等,而早上他们又有早训。
只有周一休息的时候,她可以在早上七点四十三分准时遇见刚进车厢的赤苇京治。而下午的自主训练一般是两个小时左右,那时候天还亮着,她可以自己回家。
“在练习画画。”桃沢月海微微抬眼,水蓝色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
算不上一个完全的谎言,在等待的时间里,她确实在画画。只是等待的目的不是因为要画画。
可是——
“可是,赤苇学长怎么知道我没有参加社团?”桃沢月海强忍住上翘的嘴角,语气终于轻快起来。
“午休的时候也是,木兔学长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明明都没有说过话呢。”
反将一军。
赤苇京治有点想笑,他说:“大概是因为,桃沢同学在学校里还挺出名的。”
木兔很快就捧着两杯奶茶回来了,发现座位上少了两个人,他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中川和福原呢?”
“她们有急事,先走了。”桃沢月海面不改色。
“说起来,赤苇学长和木兔学长今天不用自主训练吗?”她明知故问。
木兔光太郎拍了拍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斜挎包:“赤苇说要来这附近的体育用品店,身为前辈,就只好陪他来了!”
他得意地双手叉腰,挺起胸膛:“谁让我是前辈嘛!”
和她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实际上,桃沢月海就是算准了赤苇京治会来这片商业街。
今天是排球周刊的更新日,木兔光太郎肯定想买,另外这周少年jump的内容很重要,这两样合在一起,不怕木兔不上钩。
不过赤苇学长和木兔学长关系真好啊,她每次在学校里找到他的时候,都能在旁边看见木兔光太郎的身影。
“木兔学长不是也想买最新的排球周刊吗?”赤苇京治咽下咬碎了的珍珠,“还闹着要喝奶茶。”
看吧,她连这家新开的奶茶店都考虑到了。
三人里年龄最大的少年哼哼了几声,理直气壮的反问:“难道你觉得不好喝吗?”
桃沢月海偷偷竖起了耳朵,她自以为隐蔽地侧了侧身体。
“不。”赤苇京治飞快地看了一眼旁边偷瞄自己的女孩,声音和缓,“我觉得很好喝。”
桃沢月海电量——150%!
她耳尖都红透了,手指绞在一起。
咦,怎么回事呢,奶茶好像突然变得更甜更好喝了一点。
木兔光太郎是个自来熟,这一点桃沢月海在中午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