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王允安排下,薛平贵很快便见到了思子心切的唐皇,父子相认,自是一派天伦和乐景象。而后王允建言,于金銮宝殿上揭露薛平贵皇子身份,使其认祖归宗,坐镇东宫。薛平贵投桃报李,上禀唐皇,册封王允之女王宝钏为太子妃。
唐皇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许是见后继有人心愿达成,不多日便龙驭宾天。薛平贵又在丞相王允一系的扶植下,登基为帝,成为新任唐皇,顶着王宝钏壳子的风黎则顺势成为皇后。
而此时的代战则因为久等薛平贵不回,又听说中原王朝新换了皇帝,当即点齐了兵马,打着寻夫的名义大军压境。
薛平贵初登大宝,正是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时候,听闻西凉大兵压境的消息本是吓了一跳,又问得西凉王后亲自带兵,不惜开启战端也要叫大唐交出自己这个夫君,心中亦是不免生出几分对自身魅力的得意与肯定。
宝钏固然情深意重忠贞不二,可相较这热情似火的代战而言,却又似乎缺少了点什么。都说世间安得双全法,这宝钏与代战都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女子。好在他如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便是行那娥皇女英之事,又有何人敢置喙?
心中主意既定的薛平贵当下便找到风黎,言说他与代战之间的种种。又道是西凉虽为边陲小国,可一直不服大唐管教,他若是能够将代战收入宫中不费一兵一将平息这场兵戈,于两国百姓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桩幸事。
风黎对此心中并无太多波动,而被束缚在肉身周边被迫看着这一切的王宝钏,心中思绪却是复杂难言。她不知晓当如何去说薛平贵的做法对或者不对,只是心中总有几分淡淡不得意。明明他们也曾经山盟海誓此心不渝,自觉便是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也无法将他们二人拆开。
因而即便是同父亲三击掌断绝关系,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姐沦落为替人纺纱织布的村妇,纵使薛平贵失踪十八载她孤身一人独守寒窑,她也不曾有过后悔。
今夕何夕,遇此良人。
可为什么不过区区十八年,她的良人便换了模样,再不复曾经的深情与真诚。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世间又怎能有这样的人,一边说着曾经的誓言,一边却又在自己面前讲述着同其他女子之间深情厚谊,从家事国事天下事等诸多方面,步步紧逼换取她一个共事一夫的承诺。
可明明他薛平贵之所以来到这里,便是已经定下主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