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正起劲,五官都似浸在红粉里,染上了一层绯,束发的红缎绳早在她落水时就散了,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侧,这张含水似烟的雪白面庞分外懵媚。
顾明渊缓缓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钳她的下巴托起脸。
她还是一如从前的愚蠢天真,娇弱无能,只能依附他人,仗着他的势,打着小聪明,以为能瞒天过海的找到她想要的夫君。
他竟也陪她虚与委蛇了这么多日。
他给过了机会,她不想要。
只能他来夺了。
沈清烟哭停了,张着满眼水雾,将秀气的眉毛蹙成结,颤了颤,不敢乱动,还可怜巴巴的叫着顾郎。
可惜郎心似铁。
顾明渊骤然朝她衣襟伸手。
沈清烟吓得挥开他,身子一踉跄倒地上,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震惊道,“表兄……你也想欺负我吗?你、你从来不是这样的。”
顾明渊看着腿膝处她坐出来的水渍,神色愈冷。
沈清烟想爬起来跑,可是她腿脚无力,她蜷缩成团,做出很凶的表情,眼睛里却是泪,逞强道,“我是男人!”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满口谎话,以期能唬住他,再像从前一般的骗着他,就像她想的那样,要骗到底,骗到她从他身边逃离,他找寻不到她。
他轻笑了一声,从石凳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沈清烟捂紧领口,汲着泪一遍遍道,“我是男人,我真的是男人,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都帮我的,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和荀琮他们一样,你是伪君子!”
顾明渊扣住她一只手,拨开她攥着衣领的手指,伸手撕扯她的衣裳,她陡然被吓得踢蹬着脚大哭,“表兄!我害怕!我害怕!呜呜呜……求求你……”
可能她哭的太惨,顾明渊忽然停下了手,方才阴沉黑脸一改,竟对着她浅笑,“你想参加鹿鸣宴?”
沈清烟看见他笑,立刻就忘了他刚刚的撕她衣服时的可怖,急忙点头,找借口道,“我就是想见识见识鹿鸣宴,求表兄带我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