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恭喜莫老师和江小姐了。”许小茹也摆出官方微笑，“这不巧了，我们也是来聊合同的，品牌方说有误会，外头有些不好的传言，特地请我们过来，给我们赔罪，合同照旧。刚刚聊完。”

闻言，莫书神情微变，倏地转头盯着姜穗穗，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来。而姜穗穗正和江雪微四目相对。

一个下巴高抬，趾高气扬，眼里都是不屑。一个平视回来，唇边含笑，不喜不怒。

在情绪管理这方面，姜穗穗还真应该好好跟江雪微学学。

姜柠把仰着的头收回来，揉了揉脖子，心想长得矮太痛苦了。突然动作一顿，被对面江容川的眼神惊了一跳。

明明还是那个长相，但眼神一变，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此时的江容川，直直地盯着她，眼珠子黑沉沉的。

明明两人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身高，他看向她的目光，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之感，就像大老板看小员工，还是看犯了大错的小员工。

阴恻恻的。配上小孩子的稚嫩面容，惊悚程度拉满。

姜柠暗暗心惊，她就说这个小鬼有古怪。

就在这时，莫书笑了一声：“那真是恭喜你们了。时候不早，我们先进去了，失陪。”说完也不等许小茹反应，带着江雪微和江容川径直走向大门。

姜穗穗立刻小声问：“许姐，莫狐狸说的品牌方，不会就是d品牌吧？”她精致英气的眉毛绞在一起，口气不满，又透着一股奇异的幸灾乐祸。

“多半是，不过他们是白跑一趟了。”许小茹这会儿是真心实意地笑出了声。

姜柠打了个呵欠，将视线转向高大锃亮的玻璃大门，那三个身影已经消失了，在心里替他们点了根蜡。

“走，下一家。”许小茹热情高涨，就算熬了个大夜也无法浇灭她的工作热情。

三人赶往下一个地点，拜访那部仙侠巨制的制片人。

她们说说笑笑，气氛和谐，而另外三人的心情就没有这么美妙了。

会议室内，双方相对而坐，气氛压抑。

“李总，下次再合作是什么意思？是贵司主动联系我们的，是你亲口说希望微微来代言，让我们今天来签合同。结果呢，变卦了？”莫书的好脾气再次破功，“贵司这是要再次放我们鸽子？”

李总知道确实是自己这边过分了，摸了摸鼻子，赔笑道：“莫老师，真是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高层经过商讨，还是觉得姜穗穗更合适，所以决定维持原来的合约，由她担任品牌代言人。”

此话一出，莫书脸色大变，连一直保持沉静的江雪微都无法再淡定，惊呼出声：“你说什么？”

江容川的心脏重重一沉，从昨天下午的直播过后，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得知姜穗穗并非传言那样，靠金主包养，而是家世雄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世命运彻底颠覆。

尤其是看着网上对姜穗穗的讨论空前热烈，对她的评价逐渐走歪，这种不安越发强烈。

他不能再装无知的小孩子了，必须让江雪微和莫书他们意识到他的价值，让他也参与到江雪微的成名之路当中来，才有可能掰正轨迹。

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个品牌的代言人，本应该是江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