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毕颉着急地说:“做傩师要看八字,陆家兄弟单从面相上看也不是这块料!”
“命理八字只是上天的垂相。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道理你现在还不懂吗?”盛世召厉声训斥:“比起天赋,我更加看重一个人的品行!”
毕颉还想再反驳,但看见盛世召眼尾的厉光时,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看到这里,此刻的盛世召终于懂了“万法依业流转”这句话,自己今生之所以有幸能被陆惊鸿收为徒弟,原来真的是前世种下的因果。
就这样,陆惊鸿兄弟二人被领入了傩师俯。
能拜入傩师府的,要么是盛家子弟,要么出身高门,就连乐师也多是大户人家的旁系。陆惊鸿和他年仅三岁的弟弟在俯中不过是两个无根的浮萍,免不了受到府内人的轻视。
但年幼的陆惊鸿却有着超乎年纪的成熟,不仅在学习方面比别人更加勤奋刻苦,尽量不给盛世召添麻烦,还主动分担府里杂役们做的差事。
这一晚,盛世召从药室里出来时已近凌晨丑时。经过宗祠堂时,意外发现陆惊鸿正坐在祠堂外的阶梯上借着微弱的烛光读书。
他看得极其认真,一手捧着书卷另一手被冻得藏进腋下,小脸被冻得通红,就连盛世召迎面走过来也不没觉察到。
盛世召心头一酸,将陆惊鸿的窘迫处境猜了个七七八八。
府上所有的傩师弟子都睡在一间房里,想必陆惊鸿并不受其他弟子们的待见,所以才不敢在夜里点灯,只能跑来彻夜燃灯的宗祠外借着烛火读书。
盛世召干脆将自己的狐裘领子摘下,围在他的脖子上,轻声询问:“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