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月看过去,就见一个年轻妇人站的远远的,手里拿着她的帽子和帕子,妇人的肚子微微鼓起,看着是有了身孕,不便也不敢上前来。
宋绘月连忙走上去道了声谢,接过帽子戴上,把帕子塞回袖子里,同时格外和气的问:“大姐,请问这里的茅房和澡堂在哪里?”
妇人伸手指了指西边:“都在西边,澡堂是一个指挥共用一个,茅房还要再过去,都有单独的女眷用的,只是少。”
一个指挥不算家眷就有五百多人,再加上家眷,澡堂的拥挤可想而知,宋绘月立刻放弃了洗澡的想法。
“那咱们能出去吗?”
“能,就是不能往前走,”妇人指了指北边,“误进军营,会杀头的。”
宋绘月踮起脚尖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眼前只有营房,一间接着一间,像是牢房,将军户囚禁于此。
“我得回去了,站久了累。”妇人笑了笑,起身走了回去。
她走了,宋绘月也站到了阴暗之处,等待争夺战结束——这群老娘们实在太能抢了,为了一间屋子,脸都能挠花。
“我先看到的!”
“放屁,明明是我先来的!”
“老娘的脚先进的门!”
“老头子,你在地底下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孤儿寡母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好不容易等到硝烟散尽,老娘们和小娘们意犹未尽的散去,各自领取月粮,开始拍拍打打的收拾屋子和做饭,宋绘月得了机会,找到两间连在一起的屋子,一间漏风,一间漏雨。
她安放完东西,用月粮换了些吃食,随后一觉睡到了天黑。
银霄和李俊还未回转,她借来纸笔,留下一张出门的字条,便带着剩余的几贯钱,出了营房。
在来时路上,她见离城门外十多里处,有一条小道向东而去,道路枯草间掩着一个木牌,上面依稀可辨“榷场”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