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上。”殷离沉默了几息轻咬贝齿，她到底是不敢反对沧溟鬼君的决定。

这也是他们与沧溟是不一样的地方，沧溟曾是月仙门门主，是沧溟帝君，他虽然是鬼族却很仁慈，可他们所求很简单，延续鬼族不计手段。

在三位鬼君的安排下，一个个黑影不断冒出，进入空间之门，有的鬼族控制不住扑向凌云宗之人，都被沧溟挡开。

沧溟下手不轻，一掌下去黑影就随风消散。

虽是族人，可没有意识的空壳，活在这个世上也是负累，或许消失对许多鬼族来说反而是解脱。

后来幽童三人害怕族人触了沧溟的霉头，就主动拦下那些失控的族人。

妖魅缓和了幻境，不再引诱人族修士的心魔，只是暂时将他们困在幻境中醒不来。

沧溟面相凌云宗众人而立，视线落在这群人族修士身上，眼底带着几分怀念。

曾经他也心怀天下，如这些后辈一般嫉恶如仇，只是世事难料，最后却天下之大，竟无鬼族的容身之处。

什么白衣仙，不过是天道不容的白发鬼。

半柱香之后，鬼族的人都已经进入空间之门，殷离知会了沧溟一声，也跨了进去，一时间原地除了凌云宗众位，就只剩下沧溟。

似乎是对世间的最后一次留恋，沧溟在空间之门站了许久，才转身跨过空间缝隙。

在空间之门合上后，困在幻境中的人一一回复神智，他们先是看着空荡荡的面摊发愣，随后转身死死盯着魔气翻涌的何谨川。

“居然是魔族，难怪之前说与鬼族勾结。”

“凌云宗居然混进了魔族，我们却没有半分察觉。”

“魔族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看着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前辈们，何谨川缓缓抬起双手，清晰可见的魔气附在皮肤表面。

“这不是少宗主吗？”蓝衣仙尊推开挡在身前的一位峰主皱起眉打量何谨川，“不是说少宗主妖王出逃之时就死了吗？”

听闻是少宗主，各位峰主手中举起的武器微不可察的放低了一些。

身份被识破，何谨川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恰是这时，一道强大的剑光冲向何谨川，蕴含雷霆万钧之势。

妙月仙尊掐诀挡了一下，但没有挡住，反而被那霸道的力量震的后退两步。

“铮——”

不过好在最后这道剑光被青衣仙人拦下。

左易之往后划出半米才停下，可见出手之人有多想要何谨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