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顾知明原就是个不管事的,前些时日因为太子谋逆一事被牵连,好容易才被保了下来,这些时日在家里养花喂鸟的倒也自在,乍听得自己的女儿要当皇后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却没成想被自家大哥给押了过来。
他点点头,到底有几分没底气,“大哥,皇后娘娘的户籍迁出一事,我的确知道,也是我极力赞成的……”
顾知诚的眼风扫过来,他的气势又弱了几分,“那时候程太师府上逼的紧,教皇后娘娘为难了,便想带着女儿回广陵去,我虽是个庸才,平日里不能护着几分儿女,却也不能拦着她护自己的女儿……”
顾南音闻言一怔,有几分触动。
顾知诚却是眼前黑了又黑,万没料到自家这二弟是来拆台的,他刚想说话,便听老二媳妇在后面开了口,也不似从前那般刻薄了。
“皇后娘娘,从前都是母亲的不是,为着一些小事刁难于您,心眼比针鼻还小,也是母亲耳根子软的缘故……您大人有大量,还请原谅母亲罢……”
二老夫人说着,涕泪直下,往前跪倒在顾南音的身前。
她家老爷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这个时候竟然过来充好人了,说不得就要将所有的错处都赖在她头上,这个时候她还是要赶紧认错为好。
顾知诚眼前又是一黑,却见二房的侄儿媳妇周蘅也是扑通一个跪地,哭道:“皇后娘娘,好妹子,从前也都是嫂子的不是,您母仪天下,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就宽恕嫂子罢。”
蘅二奶奶哭着说话,心里也有几分计较:公爹和婆母两人一个极尽慈爱,一个认错认得快,就剩她一个了,还不跪地认错等着背锅吗?
顾南音长舒了一口气,教芳婆来扶人,芳婆看不过去了,冷着脸说道:“二老夫人、二奶奶,大喜的日子,您二位来这里哭算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