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实庭心中烦乱,哪里能听得进长随的劝诫,只一挥手将他拂开,厉声道:“本相鬼神不怕!尽管来犯!”
说话间,便往山下的园子里坐了,仆妇奉上酒水,盛实庭心绪烦乱,自斟自饮,不免就饮多了,斜靠在椅上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深的看不见五指,只有零星的鬼火游荡,在天地间划出幽蓝可怖的弧线。
忽然阴风阵阵,吹进了盛实庭的脖颈耳后,令他的心狂跳不止,他似乎被什么压住了手脚,一动不能动,神志却清晰。
那园门处,缓缓走来一人,衣袂飘动,却瞧不见脚动,那人平移似的飘过来,近前了近前了,却是一张可怖的脸!
那张皱巴巴的皮肤上,没有眼睛!
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那人呜呜咽咽地喊着他的名字,叫他纳命来。
盛实庭浑身不能动弹,那人却伸着十指按住了他的喉咙,手掌一寸一寸地收紧,直将他掐住,无法喘息。
他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看,周遭仍是漆黑一片,他浑身如浸水一般湿透。
像是死里逃生,盛实庭拔腿边逃,一直跑到了正堂,才有逃出生天之感。
可脖颈却疼的厉害,拿手去摸,血迹满手。
于是他去寻铜镜,照在镜中的那一刻,他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
他的脖颈有十指掐伤的血迹,一道一道,可怖而又万分醒目。
这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