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大奶奶抿了抿嘴唇,不言声了。
横竖是她二房的人,二老夫人不管,她蘅二奶奶也不管,可轮不到她一个长房的媳妇多嘴。
在门前不过站了半柱香的功夫,彭城大长公主的车架便驶到了门跟前儿。
顾知诚很紧张,领着二弟和全家人上前迎接。
白嬷嬷掀开帐帘,搀了梁太主下来,顾知诚瞧着那双温慈的眼睛,许多往事千回百转地袭上心头,他上前扶了梁太主一把,口中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母亲”。
后头的二老爷顾知明也讷讷地上前,跟着自家哥哥也唤了一声母亲。
梁太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反手拍了拍顾知诚的手背。
多少年过去了,当年那个疏离冷淡的十二岁少年,连喊母亲的声音,都带着警惕与克制,后来他进学、备试、入仕……同她这个母亲永远是恭谨有加,亲密全无。
顾知诚由嫡母拍的这一下里,感受到了几分暖意,令他想起他的父亲来。
“母亲,儿子在东府摆了酒席,您若是不累,便去坐一坐。”他说话的声音透着些期盼。
梁太主本想拒绝,这会儿听着他的声音倒有些迟疑了。
她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顾知诚便问道,“听闻这次六侄儿亲自去接您,如何不见他?”
梁太主哦了一声,笑说:“进了金陵城,便往禁中去了。”
顾知诚连忙应合了几句,又看后头的马车上分别下来四位自家的姑娘,这便叫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