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宁视线冷冷,手轻抬,两个身量极高的侍婢拢着手从门外进来,缓步走到了烟雨的身前,一人扶住了烟雨,一人便拿了帕子为烟雨拭了拭唇畔的血迹。
蘅二奶奶掼是个见风使舵的,此时见气氛剑拔弩张,这便招呼着仆妇来为顾以宁看座,又笑说:“四妹妹出了远门迟迟不回来,老夫人想着叫孩子来问询几句,没料到起了误会,二房自己家宅里的事,倒教六弟看了个笑话……”
她意有所指,末了才问起来,“六弟这时辰来,所为何事?”
一句二房自己家宅里的事,她就不信这顾以宁能强行出言干涉。
门外忽得有脚步声飒踏,于是有仆妇进来悄言:“有一队西府的卫士列在了外头。”
二老夫人觉得有些棘手,这顾以宁究竟是想干什么?
有仆妇搬了椅恭敬上前,顾以宁落座,向着烟雨看过去,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她落座。
烟雨往小舅舅椅边站了站,摇头小声说:“我站着就成。”
顾以宁哦了一声,“你站着,不成。”
于是那两名侍女便扶着烟雨落了座,周遭的目光使她如芒在背,只好垂着头捉着手指望呆。
举座都在等着他开言。
顾以宁垂着眼睫,望着手边的一盏清茗,忽感可笑。
倒是可以带她一走了之,可背负着心事的小姑娘势必忧心忡忡,再因着这些人的话颓丧不安,那便更令人忧心了,再有一则,她的娘亲,到底还是二房的女儿。
他抬起眼睫,眸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