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桀眼眸暗沉,一抹痛色掠过。
他的内心究竟在期盼什么?
倘若不是崔横岭受贿事败,她和萧子初恐已是一对眷侣,是他不择手段强抢了她,囚禁了她,她不恨自己已是万幸。她本来就应该喜欢萧子初的。
贺兰桀,你拿什么令她倾心?就凭你种种心胸狭窄幼稚荒唐的行径?还是凭你的母妃用避子药害她的身子,而你还粉饰太平地一笔揭过?
她以为他身受重伤,却依旧在对他逢场作戏。如此明显,她不爱他。
是他从前昏头不察。
“我不会跟着他走,”崔莺眠缓缓抬起手,将外袍拢在肩膀之上,声音笃定,“殿下可以不信,我就这句话,以后也不会再说了。就这样。”
她很累,不愿再装深情款款演戏给人看。
反正他也不会再信。
既然如此,不如彼此轻松一点。
“眠眠,在孤面前,不要再欺瞒。”
他的黑眸深沉如渊,这口气极其笃定。
崔莺眠也呼出一口气,看向贺兰桀,笑靥如花:“殿下还想让我说什么?”
他的脸色一滞,如同被她伤到了,可崔莺眠偏偏又朝他胸口插上一把刀:“殿下一开始想要的不就是莺眠的绝对服从么?你挽回了我父亲的性命,所以出于公平,我把身子给你,服侍你,处处迁就,百依百顺,可殿下又说想要莺眠的心对吗?那真是抱歉了,人心,哪里是能受控的,殿下若能控制己心,何须要一个罪臣之女枕边高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