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的一根线。
她突然开始怀疑,崔家这一连串的受贿、舞弊、流放的案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巧合。
这个念头一起,崔莺眠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
自从崔府倒台以后,她还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倘若父亲有冤情……她必须要去乌苏找到父亲,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是不能相信,自己从小孺慕信仰的父亲,会是那样不堪的一个人。
这么想着,崔莺眠抱着纸鸢,已经停在了来时那带墙脚下。
沉思之际,耳畔蓦地传来了一道风声,一道身影从面前掠过,她吓得后退一步,只见一名男子从墙头跃下,伸手道:“娘子勿慌。”
崔莺眠认出这是当日举子擅闯倚梧殿时,出来将他带走的那位禁军。
“你……”
“末将沈辞,来接娘子回马车。”
沈辞抱剑躬身,肃容执礼。
这一定是贺兰桀的吩咐。但,崔莺眠皱眉道:“殿下他不肯来接我,我就不走,是他把我留这儿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亲自来,我就不回。”
沈辞哪里知道女人心中有这些复杂的弯弯绕,心道或是崔娘子与殿下生了嫌隙,便依从指示,回话:“殿下他不能来。”
“为何?”非是崔莺眠恃宠而骄,以往她这么说,他肯定来得飞快。
莫非是真不信她了?
“殿下独自在扶风巷遇到了行刺。”
沈辞脑中不断闪回过太子身旁近侍康海那张叮嘱的脸,对方令自己,务必妥善回话。
因此硬气头皮,沈辞闷声道:“身后中箭,血流涂地,殿下已经……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