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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暂时周转不开,又不是真的没有钱。

话虽这样说,半个铜子暂时都拿不出来的连棠,还是心虚的垂下了睫。

祁衍压着薄薄的眼皮觑她,问,“你新买的院子,还是焦黑一片吧,就算你不修复内院,外墙总要重建,否则衙门非给你定个影响街貌之罪不可,若追究起来,百姓知道你是朕的近臣,还不得说朕是个小气的皇帝,那以后谁还要进宫为官?”

连棠惊讶,她个人的私事,还能牵扯到进宫为官呢。

总觉得祁衍在夸大其词,可又不无道理,连棠踌躇,“那这次我欠您的,从我下个月的俸银里扣。”

祁衍没追究她那点俸银要扣到哪辈子才能扣完,只是她戒备的态度,让他心里不悦。

他胳膊支在书桌上,脸一点一点向她逼近,眸子森幽,像暗夜里压抑许久的困兽,危险,躁动。

连棠呼吸窒住,祁衍的眼神,让她心慌意乱。

祁衍的脸在她耳边停下,薄唇若有若无的蹭着她的耳垂,性感的声音直接灌入她的耳中,“怎么,就那么怕朕再罚你?”

连棠心尖一颤,脸颊擦着他的唇线转过来,两腮顿时红的像剥了皮的桃子,声若蚊呐,“我我那句话是无心之过。”

她此时才懊恼早上不该对林瑞说自己在天子的寝屋挨罚。

祁衍锐目射过来,捉住她闪烁的眼神,声音沉肃:“朕不是卑鄙小人,不会用所谓的恩情要挟你,昨晚以及之前发生的事,都是情之所至,不是讨债,更不是惩罚。”

四目相对,连棠怔然半晌。

他的眼睛,清澄的像天上的星子,特别特别真诚。

连棠脑子有点懵,不知祁衍为何说这些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祁衍凝了她两眼,用手捏捏她滴血般的耳垂,轻叹,“若朕让你不舒服了,晚上可以不用留下。”

连棠眼睛一亮,下意识问,“我今晚真的可以回官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