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盘虚浮不稳,且以脚尖滑动落地。这是瘾君子的脚步,伴随着骂骂咧咧抱怨同伴动作拖拉的喊声。少年将手探到身后勾动食指,阿叔明白了这示意“跟上”的动作,便垫起肉垫与达米安同行。
前脚刚闪身在朝外敞开的门后,下一秒男人便来到门口。透过缝隙窥探的达米安,自然而然看见了对方腰间的枪袋。
如果不是非必要,达米安不想杀人动粗。
他将兜帽戴上,宽阔的帽檐具有一定的遮掩性。阿叔跳上了他的脑袋,胖狗很沉,压的达米安有些直不起脖子。他顶着一口气,朝周围看去:
入目是一圈栅栏,铁荆棘围在细丝网上,以此杜绝外来者翻墙逃脱的可能。四周绿植稀缺,少有几株野草都枯黄。两旁的建筑是粗制滥造的铁皮,看起来像是工厂,卷帘门拉在上面,从烟囱里升起的黑烟像在熏黑这片天幕。
在哥谭郊区,像这样的工厂有很多。他们大多是黑心工厂,没有安全执照。有许多小店内的零食,餐具,塑料包装都出产至这里。因为偏离都市,且经常有不同的厂房倒地又建起,所以鲜少有人管辖。
你根本不清楚这种黑工厂会生产出什么流通在市场上,但出来一段时间,原本被流浪狗身上的气味所麻痹的嗅觉忽然灵敏了起来。风吹散达米安鼻子里的异味,让他能辨别出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腥臭。
像是血,垃圾,汗液还有腐烂的结合体。
达米安皱起眉,他能感到正趴在脑袋上的阿叔浑身紧绷的像是秤砣。对同类气味敏锐的萨摩耶,在龇牙咧嘴的同时看见眼前出现的手,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比划了箭头的形状。
指尖朝上,指尖又朝下。
阿叔想了想,动了动身子把脑袋往下垂。
以为阿叔会乖乖跳下地上来带路的达米安,在发现脑袋上重量丝毫未减时抬起头。
结果,和黑黢黢的狗眼对上了。
达米安:。
阿叔:ovo?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默念不要跟白色小狗发脾气。然后他一手掐住小狗的后颈皮,一面把他丢到地上去了。
阿叔这才明白达米安的意思,它试探地朝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少年压着的门后,出来野狗撕心裂肺地狂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