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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目可见尸身。

有人抖着牙齿,“这,这是炼狱吧。”

“别说这些没用的,尸体全部堆到一起,烧掉,这瘟疫之所以除不尽,就是尸臭有问题。”

松镇这样的惨状,谢行安也忍不住闭了闭眼,不过他强迫自己睁开看,去把尸体堆起来。

见他也身体力行,官兵才开始走过去帮忙,尸身烧了一日半,堆起二十个罐子时,他们找到了流民居住的地方。

那已经不太算是人了,皮包骨瘦,眼神凸出,且骇人,有的露出看食物的表情,并且十分防备的看着他们。

唯一支起的木棚子里面传出怒吼,“你不是大夫吗?你怎么治不好病呢,你看看,大家全死了,你也得死。”

随着一声声的刀刺入声,里面逐渐没声了。

从里头走出来一个手持一把刀,刀上全是血的男人,他神色癫狂,准备往绑起来的大夫那里走。

谢行安站的地方能看的很清楚,刚才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他面色冷凝,从背后绑的袋子里取出弓箭,瞄准,搭箭,毫不犹豫地松开箭,那只利箭以很快地速度正中那个还欲施暴的男人。

一箭命中。

男人倒地声响起时,流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谢行安,更有甚者要拿出斧头跟他们拼命,却被谢行安拉起的箭给吓得脱手。

官兵领头的也被他吓了一跳,小声地道:“谢郎君,我们是来救人的,杀人算什么回事?”

“别急,”谢行安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冷硬,“我且问你们,江淮派来的大夫,有多少是被你们杀掉的?”

他那时候就觉得很奇怪,送来的信件当中大夫刚进去不久就折了大半,可伤寒染病到发病至少也有段时日,怎么几日不到就死伤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