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在吴子衿漫长的暗恋史中,她一直很抗拒说出任何能展现出他们关系亲疏的称呼。
“Boss”处于一个含糊的中间地带,听者可以往上面任意堆叠一切暧昧的附加含义。
但“何修远”这三个字承载不了任何上层建筑,何修远就是何修远。
可以是邻居,是代称,是陌生人。
吴子衿挂断了电话,转头望向温叶,“不要安慰我。”
温叶收起了那份心思,看着吴子衿靠在自己的肩膀,闭上了眼。
好在吴子衿是一个自我疗愈能力很强的人,当她们结束购物坐进咖啡厅里的时候,温叶只感觉自己刚从前线战场侥幸逃生。
“你好,点单。”吴子衿举起手招呼服务生过来,问温叶,“你喝什么?”
温叶艰难地坐起来看了一眼菜单,“冰美式。”
“两杯冰美式,谢谢。”
温叶说,“感觉大学体测跑八百米都没这么累。”
“你跑八百不都是走路的吗?”吴子衿问她。
温叶靠在沙发上刷朋友圈,“只有大四走过一次,那时候测完另几项发现自己已经及格就不想再跑了。”
吴子衿问,“那你最后八百米多少分?”
“零分。”温叶顿了顿,“我走了五分钟,最尴尬的是,我还听到体育老师在旁边喊同学加油。”
“每次体测,我都悔恨自己没有一个体育学院的男朋友可以帮忙填成绩,”吴子衿看了一眼手机,“陈天浩也在附近,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吗?”
温叶说,“我都行。”
吴子衿说,“那我让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