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权恩宙说演就演,当下捂着脸假哭,语气拿捏后是恰到好处的做作,成功把他逗笑。
“说你呢,怎么不进去睡?”
“看电影啊,看着看着就困了。”把手放下来,权恩宙又跟没骨头似的躺回去,两条腿大喇喇搭在全圆佑的大腿上,看样子还没睡够。
“我都没听见声音。”
“怎么听得见啊,哥哥。”他拉长尾音喊人“哥哥”时像撒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全圆佑这才看见藏在发丝里的蓝牙耳机。
那时候的权恩宙还是白色的头发,发尾长得盖住后颈,睡乱后不安分翘起,像长毛猫。
“看的什么?”
“《sayatnova》,前苏联电影。”权恩宙把已经没电的蓝牙耳机摘下来放在茶几上,“没看完就睡着了,也没看懂讲的什么,只记得画面诡异的漂亮。”
他对于自己懂和不懂的东西向来都十分坦荡,全圆佑笑起来,“那你喜欢吗?”
“蛮有意思的,之后会抽时间再好好看一遍。”权恩宙把头枕在抱枕上,左手探在枕头下,半眯着眼睛提不起劲来。
全圆佑清楚地记得他这个睡姿,和现在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两年前宿舍只有他们两个人,阳光穿过乱七八糟的桎梏投射在惨白的墙面上,边缘切得整齐;现在他们躺在镜头面前,暖黄色的灯光温馨又暧昧,一点点散开,周围有11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你会梦到什么呢?
他偶尔会好奇权恩宙的梦境里会出现什么,手放在耳边是不是真能听到其他人的烦恼和诉苦,又是否能分辨每一次心跳的不同。
那些听得懂或听不懂的,也会如此坦率地告诉他吗?
全圆佑侧身在床上看着权恩宙,慢慢感到了一点睡意,于是也把手枕在枕头下,闭上了眼。
至少他到现在还没有等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