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灿乖乖收回视线,不再多问。
这个时间点,宿舍里的要么在卫生间洗漱,要么太累已经睡着了,全圆佑和权恩宙出去时没惊动什么人。
他们走下楼,也不敢跟练习生时期那样光明正大出门,就沿着路灯没那么亮的街道边缘慢慢走。
如今首尔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商业区灯火通明,街上多是出来喝酒取乐的年轻人。
全圆佑戴着鸭舌帽和眼镜,权恩宙把卫衣的帽子给戴上了,配色是街头常见的黑白灰,并不算太引人注目。
两人走到个没什么人的小公园,在偏僻角落的长椅坐下,可以看到远处有家亮着灯的便利店,有个男人提着一袋子的酒出来。
全圆佑戴着眼镜,看得清楚,正准备开口,就听见权恩宙悠悠来了句“这样的夜晚,似乎更适合喝着酒互诉衷肠”。
他顿了顿,扭头看他,“在俄罗斯,未成年人可以喝酒吗?”
“法律上不可以。”未成年笑起来,“可家里聚餐的时候,长辈给小孩儿舔几口也不碍事。”
“所以你喝过?”
“喝过。”他大咧咧回答,“应该是十岁的时候吧,我爸给我舔过伏特加。不过是什么味道,记不太清了。”
“……”感觉也是对方干得出来的事。
他们成员之间关系亲,连带着父母的关系也都很好,互相喊爸爸妈妈是常事。
权恩宙的父亲在他们心中倒是有些神奇,原本最深的印象是话不算多和个高人帅,可从参加《美好的一天1》那会儿起,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如今再听这一出,全圆佑觉得权恩宙家里的相处模式果然很不一样。
“他就是不太靠谱啦。”权恩宙大概也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往椅背上一靠,笑笑,“我妈说他是天然呆,她就喜欢天然呆。”
“这样吗?”全圆佑有些许震撼,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文化冲击的一种。
权恩宙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家都是自由恋爱,家庭教育也是自由——”他想了想,继续道,“从小他们最常跟我说的就是人生是自己的,别人都不能帮你做决定,父母也不能。我小时候听不太懂,但是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都要对其负责。”
“他们总跟我说,喜欢什么就去做,想学什么就去学,他们都会支持我。相应的,是要做出决定之前仔细想想,这是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不可以反悔——他们觉得我年纪小,多尝试是好事,尝试了不喜欢了,不继续做就是了——只是还是要多想多思考,因为以后总会有时候是反悔不了的。”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现在说出来,我才想着,自由背后对应的词语应该是责任。”
全圆佑静静地听着,侧过脸看他。卫衣的兜帽宽大,戴上后他只能看清楚权恩宙的小半张侧脸,神态模糊。
这些事权恩宙以前从未说过,如今听着,他觉得能从中窥见对方过往的一隅,模模糊糊地理解,从而更加清晰地认识权恩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