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说。”洪知秀微微仰着头,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指腹蹭过他的小痣,拂过睫毛,最后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后,被抓住了手腕。
“姐姐在干什么呢?”权恩宙盯着他看,嘴角含笑,眼神却带着一点攻击性,“姐姐”的发音此时听上去也有些含糊的暧昧。
“以为你脸上沾到东西了。”他笑得无辜又无害,“原来是痣。”
“早就长了又不是最近才冒出来的!”权恩宙不高兴了,眼神的攻击性一褪去就变回了平常似乎没什么心机的漂亮弟弟,一把抱住他哼哼唧唧地撒娇,“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他一撒娇就喜欢把头往人颈窝里蹭,头发毛茸茸的痒得很,洪知秀一边笑一边去拨他的头,“开玩笑的。”
权恩宙不服气,在他伸手过来时报复似的,张开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他手腕一口。
洪知秀皱眉“嘶”了一声,“……真是小狗啊?”
抬手到面前一看,手腕侧面留有半圈牙印,犬齿部位明显要深一些。他摸了摸牙印,不知怎的想起去年在丽西岛,权恩宙咬到了他的手指,他摸到了他的嘴唇,犬齿和舌头。
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记得触感是柔软的坚硬的,停留在脑海里的颜色是比他如今发色还要深且暖的粉。
“真是好心没好报,说带你去吃饭还被咬一口。”他垂下眼睫,无声地笑笑,作势要走。
“别啊,”权恩宙一把拉住他,可怜兮兮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撒娇,“带我出去吧!”
这场面活像小狗求着主人要出门,洪知秀没两秒就绷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了。喜欢披萨吗?”
“喜欢,姐姐带我吃什么都喜欢。”
弟弟生得副漂亮皮囊,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也善于用自己的漂亮去争取些什么。他睫毛好长,眼睛因笑意弯起时眼尾那簇过长的睫毛就像是孔雀的尾羽、或者蝴蝶的翅膀,极容易惹得人心动。
洪知秀一见他这样看自己就想要叹气,伸手遮住他的眼睛,声音低了下去,轻轻地落在空中,“知道了。”
权恩宙眼睛一眨,睫毛便也在他的掌心里动了一下,酥痒得好像笼在手心里的真是一只蝴蝶。
他就算是只蝴蝶,大概也不会是自己的。洪知秀想着,收回了手,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轻声问他,“恩宙啊,你是谁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