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荣呆呆望着他,忽然怀疑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了,但,要问她愿不愿意……她好像也没那么不情愿。
她就是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毕竟她对男人的认识还太浅,谁知道萧逸会否一辈子待她好呢?
她不想像前世的妈妈那样,辛苦半生,换来的不过是支离的家庭与一颗破碎的芳心。
萧逸也知道方才那话太过突然,她需要时间消化,顿了顿便道:“师傅还等着我回去听课,咱们改日再见罢。”
他在学业上花了很多的心思与时间,而自从见识过太子今日的举动后,萧逸更加觉得自己不能懈怠——他不能叫未来的妻子被人瞧不起,说她嫁给他是个错误。
他是要护她一辈子周全的。
萧逸走了,顾锦荣恍恍惚惚地进屋,踌躇要不要告诉薛氏,但好像薛氏也不能代她作主?何况一日之内两位皇子陆续求亲,足够称为京里最大的新闻了,只怕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得磨破嘴皮呢。
薛氏却也在发呆,她望着案上放着的锦盒,那是萧玉璋适才差人送来的,里头有一把木梳,一束头发,想必用桂花油熏蒸过,漆黑油亮,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亏得适才顾震霆不在,否则这东西只怕得交到他手里了。
顾锦荣屏气凝神,好像这会子她的烦恼倒不算很严重了,不过萧玉璋还真是大胆,给已婚男子送这种私密之物,图什么?故意叫人以为他俩纠缠不清么?
看来在北狄的生活倒是让这位公主学得愈发泼辣,半分世家女子的矜持都不顾了。
薛氏气得浑身发抖,喝了点水,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唤道:“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