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荣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这些都是给我的?”
侍人笑着点点头。
萧逸这回倒懂得投其所好,顾锦荣欣然接纳,不枉她早上慷慨地投喂那些小零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人能处。
不过当顾锦荣伸手去接匣子时,却意外地在匣底发现一条丝帕,当然并非她送给萧逸的那条,这上头并无任何花样,而且料子摸在手心质感柔滑得多。
薛氏从方才起便紧绷着脸,生怕在上头发现情诗或者皇子独有的徽记,幸而并没有,不然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谁担得起!
直到丈夫回来,薛氏同他说起此事,顾震霆笑道:“你忘了,我那年出征在即,也给你留了这么条丝帕。”
“那不是你不懂审美吗?”薛氏爱丈夫,因此能容忍他种种愚钝之处,包括那条简简单单的丝帕。
正常人都晓得绣花样的好吧?又不是差那点银子。
顾震霆佯做怒容,“你怎么糊涂了?这叫‘横也思(丝)来竖也思(丝)’,想添些图案还不简单,只那些乱七八糟的花样子,反而玷污了这片心意。”
他读书不多,印象最深倒是茶楼先生那里听来的一段故事,有个女子思念情郎就寄去一块白手帕,可情郎颠来倒去捉摸不透,只能喃喃自叹。
幸好有这段前车之鉴,后人倒是无须打哑谜了。
薛氏没想到丈夫一个大老粗却有这般浪漫情怀,不由得羞红了脸,含嗔道:“你不明说谁能猜到,何况我早就是你顾家的人了,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么?”
顾震霆哈哈大笑,原本兴起的离愁也冲淡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