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只好停下。林宥下马,对着贾琏拱拱手:“琏表哥,可是有事?”
贾琏下了马,有些气喘,冲林宥也拱了拱手道:“林表弟,我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了今儿的事,特特来给你道个不是。”
林宥轻笑,不置可否。
贾琏尴尬,只好接着描补:“今儿大老爷庙里还愿去了,日子实在错不得,二老爷衙门里不休沐,这会子又忙些,也不好为这个告假,只是两个老爷竟未商量,都以为对方在家,才闹了这种大乌龙。”
“林表弟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才好。”
贾琏讪笑,虽然平时习惯了胡诌,可这个林表弟当初江南就给了他下马威,如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实在有些怵。
咽了口水,继续硬着头皮道:
“我听管家说,那群不长眼的东西竟未曾给林表弟上膳,回头我就全打发庄子上去,治下不严,实在惭愧,还望林表弟千万不要恼了才是。”
林宥嗯了一声,“琏表哥,若是没其它的事情,我跟妹妹要回府了,毕竟我这肚子还空着呢。”
贾琏也是慌,看他的态度,今日这事怕是恼大发了,可如今再没法描补了,不禁暗骂两个老子爷,作出这等好事,还让他出来顶缸!
林宥动不动怒面上看不出,马车里面的黛玉却是气的大了。
手拽着帕子,拧的极紧,她猛的掀开帘子,看着红透脸的贾琏,一字一顿道:“我们林家已无高堂,只剩两个小辈,贵府难免瞧不上,既如此,我们兄妹便不再来打扰了。”
“哥哥,我们快回家去罢。”已然带了哭腔。
林宥当下也不废话,对着贾琏拱拱手,就翻身上马而去。
贾琏看着带刀的侍卫们,愣是没敢再追,只得也打马回府。
这会子两个老爷倒是都坐在了西暖阁贾政的外书房里了。
见他进来,大老爷贾赦问:“那个林家小子怎么说?”
“一句话没说,就笑了笑,倒是林表妹,发了脾气,要再不登门了呢。”
“这话你回老太太去。”贾赦道了句就起身了。
又回头看了眼不吭声的贾政,“你自以为文人清流,看不上武人,今日作为,还真是文人礼仪啊!”
说罢,冷哼一声,自去了。
徒留气愤的贾政还有尴尬的贾琏。
“老爷,如今还是拿个对策的好,那个林宥,可是个杀神。”
“他一个晚辈,还敢怎么样,来质问我们不能?”
贾琏心道,您老是没见到他那一身的杀气。
也无法子,又去内院告知了贾母。
贾母却一拍炕几:“糊涂!”
黛玉本就不想再回来住了,但还是有养育之恩在这里,可这次,前头如此怠慢她的哥哥,她既听着了,又发了火,那必然是同这里离心疏远了的。
鸳鸯急忙给贾母拍背顺气,又让人拿药丸来服。
贾母服了药丸,心悸才好些,又打发人去叫贾政来。
贾政并不意外贾母会叫他,只是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贾母疼黛玉,过去略说几句也就罢了。
所以施施然来了。
一进门,贾母板着脸喝道:“糊涂东西!”
贾政也有年岁了,当着一屋子人,被这样骂,多少脸上挂不住,但也只能弯下腰,长长的作了个揖。
“母亲息怒,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