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马渕前辈比我更了解你的弟弟。”赤苇京治扶了下眼镜,“但是缺少了一些沟通的契机,是吗?马渕前辈,或许你知道青春期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马渕澪沉吟了一会儿,“存在感。”
“是的,很一针见血。”
赤苇京治点头,“但更具体地说,是价值,还有归属感。我想,这个时候是很迷茫的,灵魂居无定所的感觉,只要多做一些创造价值的事就能缓解很多。”
赤苇京治把话说得很艺术,但通俗的意思就是,让闲得发慌的少年们凑在一起多干点事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马渕澪听懂了,她忍俊不禁,“赤苇君,你看得好清楚,你的青春期也是这么过来的?”
“倒也没有。”赤苇京治谦虚,“但是我高中参加了排球部,起码把很多精力都消耗在球场了。”
排球部?又是排球部?
马渕澪若有所思,“咱们国家的社团文化还是不错的。”
“是啊。马渕前辈以前也很专注社团活动吗?”
“不啊,我以前是归家党。”马渕澪笑了笑,半开玩笑般眨眨眼,“不过我学生时代的氛围确实很特殊,如果赤苇君对‘硬派’有什么需要取材的地方,我可能可以帮上忙哦。”
赤苇京治翻文件的手停顿了一瞬。
“硬派”这个词一向用于以千叶派为标志的有原则、有团体的不良组织。
校园斗争的时代至今,仍有很多不良少年把“硬派”视为最强的一代。
这就像是青少年们为了反抗成年社会的固有规则,保卫自己尊严的一种“坚持”。
最近就像文艺复兴一样,纷纷扬扬重新兴起了很多“硬派”的不良少年漫画题材。
赤苇京治没有多想,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应道,“好的,谢谢马渕前辈。”
两人又公事公办地商讨了一下,门铃便响了起来。
马渕澪去开了门,来人除了她洗漱时约的吉田雫,还有抱着婴儿的高挑男人。
吉田春的狼尾发又长了不少,干脆留成了鲻鱼头。他轻轻抓起了宝宝圆润的小手上下晃动,笑嘻嘻地打招呼,“哟嚯,宝宝快说早上好。”
刚满月不久的小婴儿还没有完全长开,眼皮就如同没睡醒般半阖着,转动着的瞳子如黑葡萄般一般,茫然而新奇。
宝宝安静地随不靠谱的爸爸摆动,还毫无兴致地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嘴巴。
马渕澪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客厅处瞥了一眼,把三人迎了进来,压低的声音有点难以置信,“怎么把小宝宝也带过来了?”
她说着心疼地看了一眼孩子,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天这么冷都要冻坏了,是吧,宝贝?”
吉田雫无奈,“宝宝很早就醒了,阿春说干脆带孩子来多见见干妈。”
马渕澪白了一眼,轻声吐槽,“就是为了显摆吧。”
吉田春抱着孩子上下垫了一下,哼哼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马渕澪给两人找了拖鞋,急忙忙地将客厅里的温度提高了好几度。
两人其实都不是第一次来了,但室内的摆设仍然和上次的一模一样,自然得分离开来。
吉田雫和赤苇京治互相认识了一下,后者对于多出来的一大一小接受良好,三人便很快地进入到了谈公事的状态。
“澪,你还没吃早饭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到厨房的吉田春从玻璃门内探出身,“你不吃的话,我能吃吗?”
马渕澪:“……”
当着外人的面,吉田春不好骂人,她歉意地转头,“抱歉啊,澪。”
马渕澪叹了口气,她后悔为什么嫌麻烦没有把卧室和书房分离开来,导致现在谈公事都只能在客厅里。
不过吉田春这一喊,也让她突然恍悟菅原孝支做的早饭她居然还没吃。
懊悔地扶了扶额,马渕澪看了眼时间,问,“我都忘了。八点半了,你们吃早饭了吗?”
吉田雫摇头,“还没有。”
吉田春遥遥回喊,“我也没有!只给宝宝喂了辅食!”
吉田雫忍了又忍,朝着厨房的方向低吼,“阿春!不要叫那么大声!”
被人前教训的吉田春委屈地缩回了脑袋,对着懵懂的小宝宝悄声嘟囔,“明明是雫叫的更大声,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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