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驾驶要是有人呢?”
“那副驾驶的乘客会看到后座多出一个奇怪的女人。”
沈墨遥浑身都发毛了,不过有陈郁书在身边做救命稻草,今天的沈墨遥比起以往有强一点点。
继续追问:“司机看不到吗?”
翻译摇摇头:“对,很奇怪,司机从来看不到这个女人,只有乘客能够看到。”
吓的就是乘客!
如果是沈墨遥开车,陈郁书一定改一下设定,“只有司机能看到”。
这出戏,就是专门给沈墨遥设计的。
沈墨遥感觉到难言的诡异感,逻辑不通之处,更加让诡异事件变得耐人寻味了。
这个逻辑不通单纯是因为沈墨遥才逻辑不通,陈郁书竟没料到还让沈墨遥品出意味深长的意思。
不吓出点出圈的节目效果,对不起沈墨遥这么投入的工作态度。
沈墨遥看着车里坐得满满当当,他和陈郁书并排坐在后排,司机一个,副驾驶一个翻译,陈郁书大高个,占地面积较大,再憋一个他,后座根本挤不下其他人。
沈墨遥安慰自己:“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这个女人也一定不会上我们的车。”
陈郁书挑起一根眉毛,没有点评沈墨遥的自杀式flag,入戏地做着沈墨遥温柔体贴的男朋友,给沈墨遥捧场:“为什么不会上我们的车。”
沈墨遥笑道:“没有地方啊,除非她学印国人,有扒车顶的特级。”
翻译也被沈墨遥逗乐了,陈郁书翘着嘴角,司机虽然听不懂,但是出于打车钱,也在陪笑。
气氛温馨又治愈。
陈郁书意味深长:“按照你的推理,我们一定可以安全通过隧道吧。”
陈郁书的别有深意和阴阳怪气,沈墨遥只听出直抒胸臆。
十分钟后,传言中的隧道在视野尽头现身,虽然沈墨遥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听了这样一则毛骨悚然的诡异传闻,即将到达事发地点,沈墨遥有些吃不消。
他跟陈郁书再三确认着:“咱们的车坐满了,应该不会找上我们的吧?”
陈郁书:“不会。”
沈墨遥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让他全身像触电一般,脊柱都被电麻了。
“……阿书啊,会不会……会不会她真的趴在车顶上??”
刚才谈起时,沈墨遥还当做笑话,可是车辆即将被隧道的黑暗吞没,沈墨遥再切身处地地想象着“女鬼施展印国特级”的画面,他再也感受不到一丁点的幽默了。
这明明比女鬼坐在车里还要鬼畜!!
沈墨遥有些抓狂地把后座两侧的车窗都紧紧关上,抬头一看,瞳孔都吓到涣散。
天窗是开着的!!
沈墨遥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慌慌张张地去拍副驾驶的翻译,又拉扯陈郁书,脑补到把自己吓坏了,半天说不出像样的话,拖着嗓音,怎么有点哭腔?沈墨遥控制不住自己的丢人反应,陈郁书眼里却发馋,幽幽地看着沈墨遥在这自己吓自己。
沈墨遥越是害怕,身上越是阴气逼人,越是让陈郁书兴奋。
陈郁书一把搂住沈墨遥,不让他继续犯病,质问他:“你搞什么呢。”
沈墨遥怯怯地指着天窗,声音完全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开着的!!女鬼探头!!”
陈郁书弹了沈墨遥的脑壳一下:“探你的头,别胡闹,老实一点,不要打搅司机开车。”
沈墨遥呜呜呜呜嘤嘤嘤嘤,自己说的印度梗,现在只能自己吃这苦果。
车缓缓驶入隧道,整个车身都被黑暗吞没,只有远光灯投射出两道笔直的光柱,但隧道过于幽深,光线有限,而且颜色像被锈蚀了,满目都是暗淡的红色。
沈墨遥已经顾不得司机和翻译的眼光,完全钻进陈郁书怀里,有陈郁书陪好歹比录恋综时有底多了,陈郁书胆子天下第一肥,而且还是他男朋友,和别人完全不同,想抱就抱着,又能壮胆又很暖手。
沈墨遥今天表现坚强得多,虽然躲老板怀里丢人的程度还是半斤八两,但是至少,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吱哇乱叫。
陈郁书原模原样地坐着,怀里露出沈墨遥一对大眼睛,正紧张地注视着车窗外,沈墨遥嗅着陈郁书熟悉的淡香味,勉强可以保持理智,他怯声问陈郁书:
“你看到有东西吗?”
“没注意。”
沈墨遥掐了他一下,压着嗓子骂他:“什么叫没注意!这么可怕的事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关注的啊!”
“因为你觉得可怕的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
被狠狠羞辱了!
沈墨遥眼睛依然盯着车窗外单调昏暗的景色,如果不是车辆平稳的颠簸加上引擎颤动的声响,会让人错觉这车根本没有在行驶,这条隧道的流量也少得可怜,半晌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这隧道的肚子里徐徐穿行。
沈墨遥喘了两口气,眼睛还是不舍得从车窗上挪开,沈墨遥的腹部已经因为发虚而感到一股酸软感,但是精神紧绷到极点时,好奇心也达到巅峰。
沈墨遥死死扒在陈郁书身上,眼睛越睁越大,身子越陷越深,恨不能和陈郁书融为一体,借走陈郁书的胆子。
不过几分钟的隧道之路,沈墨遥在陈郁书身上抓出了一大堆阴间青指印,陈郁书被沈墨遥鬼手抓得生疼,全程一声不吭,眼里的兴奋感酿成一汪坏水,完全不往车窗外看,兴致盎然地盯在沈墨遥身上。
辛辛苦苦睡沈墨遥一整晚也拿不到这么多青色烙印,怎么不让陈郁书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