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人爱你,我爱你,虽然我真的不想承认,但我心里那颗日日为你难过的心,却告诉我这就是事实。”
“我爱你,真的爱上你了。”
她放下手,转而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大手贴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手掌抑制不住地发颤……
“摸到了吗?这就是我爱你的证据。我真的从未想过要打掉它,从来都没有过,那些狠话、气话,都不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在你得知我怀孕的那一天,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在那之前,我真的毫不知情,否则我绝不会为了给你下毒而用自己的身体提前试毒……”
“我说过我有解药的,我说过我不会真的害你,可你偏不信我。解药是我用自己的身体试验成功的,如果没有成功,我绝对不会给你下毒。我更没有服用过堕胎药,那都是试毒惹的祸……我怎么可能会服用堕胎药?”
庄灿说得很平静,可靳朝安听得却一点也不平静。
他在听,心也在痛,想象她毫不犹豫地喝下毒药,和毒发时备受折磨的样子,胸腔的那颗心脏,痛得就要不跳了。
庄灿用双手贴在他的手背上,不让他再抖。
“而且这些天,每天我都有好好地吃饭,好好地散步,好好地晒太阳,所以……”
她顿住,而他的心就要冲破了胸腔。
“所以?”
“所以……我妥协了。”
最终她无奈一笑,“你听过一句话吗?最爱的人往往会先认输,所以,我最爱你,我认输了。”
她说她最爱他。
所以她认输了。
庄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靳朝安眼角的那滴泪也无声地滚了下来。
庄灿用小指给他擦掉。
擦到脸颊的时候,故意捏了捏他的脸。
“我是心疼你,理解你,所以才做出的让步。我知道你大姐为你付出了很多,而你不仅把她当亲人,甚至也当作恩人,我心疼你小时候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虽然我也没有父爱,但最起码,我还有妈妈爱我,我心疼你小时候睡在地下室,唯一的玩伴只有床底下的一只老鼠,我心疼你几天几夜没吃饭,最?????后只能把你唯一的玩伴活活摔死,去啃它的肉吃……”
庄灿快要说不下去了,“我知道,在你那么难过的小时候,只有靳舒宁毫无保留地给了你唯一的爱。”
靳朝安在地下室里高烧昏厥,靳舒宁为了让医生过来给他看病,跪在奶奶门前磕头,磕了整整一下午,最后磕得额头上都是血。
这些其实不必他说,庄灿也能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
“所以我妥协了,靳朝安,以后你要好好爱我。”
靳朝安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弯起,像只大狗一样去蹭她的脸。
蹭完左边,去蹭右边。
庄灿扒也扒不开它,简直比可乐还难颤。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闭着眼睛微笑,黏在她身上,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对着她的脸蛋蹭来蹭去。
庄灿扒不开他,只能微微将头仰起,她要呼吸。
还要提两个条件。
“第一,你要答应我,让大姐把我妹妹放出来。”
“第二,你要放了那些女孩,他们是无辜的。你还要放了我师傅,而且我想去看看他。”
靳朝安微微弯着唇角,缓慢地、长长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能正常点吗?”
靳朝安重复刚才的动作,又缓慢地、长长地、重重地摇了一下头。
这过程,始终像个大狗一样黏在她的身上不肯分开。
被他折磨了好一会儿,靳朝安才把她的手牵起,枕在自己的脸庞下,闭着眼睛开口,“第二个可以,第一个不行。”
不等庄灿发问,他紧接着说:“五年前,你妹妹从她手里逃跑了,至今杳无音讯。老婆,其实我一直在帮你找妹妹……”
到现在也没停下。
庄灿信他的话,她吃惊的同时,内心却又悲又喜。
喜的是小芙不在他们手里,那这些年应该也没有受到过那些非人的折磨。
悲的是她曾经在他们手里,所以小芙在更小的时候,一定遭受了更大的折磨。
还有一个可能,庄灿甚至不敢去想。
如果小芙成功逃了出来,那么为什么这些年,她却从未联系过她?
“我想跟大姐谈谈,可以吗?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知道,我妹妹当时是怎么逃跑的,都说双包胎有心电感应,也许多知道一些线索,我就能猜到我妹妹到底跑去哪里了。”庄灿想,怪不得当时靳舒宁给她看的那份档案室,小芙的照片很年轻。
原来小芙五年前就从她手里逃跑了。
靠,竟然上了她的当。
靳朝安这会儿终于睁开眼,好好地抱住了她。
他说可以。
“不过不是现在,但也用不了多久了。”
庄灿似懂非懂,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两个人稍稍分开怀抱,面对面地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莫名其妙地都笑了。
庄灿忍不住,“你笑什么。”
靳朝安亲吻她的眼睛,“好好爱你。”
又亲她的鼻子,脸颊,最后是嘴。
“好好爱你。”
他说了好多遍。
庄灿被他抱上床的时候,竟然还有点紧张。
好久没做了,也是因为肚子里如今多了个宝宝。
宝宝会不会听到?
“会碰到宝宝吗?”开始前,靳朝安亲亲她的耳朵。
庄灿耳朵瞬间爆红。
人家想的是会不会伤害到宝宝,而她竟然想的是……
!!!
最后,她双手紧紧扣着床单,舔了舔干涩的唇,“你轻点,应该就不会……”
“好,我轻一点。”他开始去吻她的唇,甚至连呼吸都轻了。
吻一会儿,离开,说一句话。
他说你真好。
说完,去吻她的脖子。
又说我爱你。
最后的那一下,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颤抖着说:“很爱很爱你。”
……
庄灿“重归于好”的计划成功得很彻底。
这一夜,她只想着准备要做的事情,在靳朝安无比温柔的呵护下,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