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值今天算是上不去了,每死一次,就重新回到八十。
楚酒对面的胖子一睁眼,嘴唇就在疯狂地哆嗦。
他惊恐地看看楚酒,又看看过道里刚刚爬起来的季夏,“刚才……不是起火了吗?我不是被烧死了嘛?”
他们这次没有丢失记忆,车厢着火的事全都记得。
记得着火的事,也就意味着记得他们刚刚经历过的痛苦的死亡过程。
死一次再活过来,没人还能淡定,乘客们都被吓坏了。
有人扑到车厢尽头,在车门口疯狂地砸门,“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他们用手推不开门,就用脚踹,踹得车门哐哐作响。
列车在运行中,车门锁着,砸不开。
季夏也醒了,从地上起来,扫视四周,只慌了片刻,就镇静下来。
“就像我说的一样,时间裂缝。”他对楚酒肯定地说。
胖子惊慌地探头看看那些堵在门口砸门的人,脑子却转得挺快,“一会儿停站的时候,就算车门不开,也能从窗口爬下去。”
楚酒用拇指指指墙上的镜框,“我觉得不能。”
镜框里的乘客须知上写着,终点站前不能下车,钻窗户应该也不行。
季夏也跟着看了眼墙上,“这条线我坐过很多次,从来没见过车里有这样的乘客须知。”
他的团员已经在车厢里乱成一锅粥,他却没管,自顾自思索:“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时间裂缝?”
他环顾一圈,“我觉得,还是得找到那个穿紫红色衣服的女人。”
楚酒看他一眼,忽然问胖子:“你注意到旅行团里有一个四五十岁,脸色苍白,穿紫红色衣服的女人了吗?”
胖子张开嘴,完全没懂:“啊?什么穿紫红衣服的女人?”
全在楚酒的意料当中。
季夏一直在说什么穿紫红色衣服的女人,楚酒一个字都不信。
楚酒看了看前面的隔门,按理这个时候,乘务员应该推着小推车出现了。
可是门那边久久都没有动静。
楚酒等了一会儿,干脆站起来,走到和前车厢分隔的门前,隔着玻璃往对面张望。
小推车在,乘务员也在,只不过他一动不动地趴在过道上,好像死了。
所有乘客都复活了,就算乘务员在上一轮遭遇不测,现在应该也活过来了。
也许他是在重启之后才死的。
楚酒回过头,看着乱成一团的车厢,忽然发现,带棍子的干瘦男人和被他骚扰的年轻女人又出现了,安静地坐在原先的座位上。
他们不受周围嘈杂环境的影响,年轻女人在低头刷手机,干瘦男人正一眼一眼地偷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