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他哼着小曲无比惬意地向后一倒枕在维尔德腿上,被报复性地踢了一脚也不在意,反而怪笑着用带着食物残渣的黏糊糊手指去抓他的腿,惹得维尔德发出厌恶的尖叫,抓起旁边的抱枕往五条悟身上拍。而被迫承担两个人重量的夏油杰瞬间额头冒出几个井字,伸手不轻不重地在五条悟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温声道:“别欺负他,他很累了。”
“老子也很累啊——你就只心疼他诶!偏心鬼!”心理年龄可能只有六岁的五条大少爷用无比熟稔的jk口吻抗议着,但仍旧老老实实放开了快要被熊孩子气死了的大主教。
翻了个身躲到夏油杰的另一边,维尔德靠在爱人触感极佳的胸%肌上看着投影屏幕上血肉横飞,遍地狼藉。不过一会儿,便慢慢阖上了眼睛,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沉沉睡去。
夏油杰拿起遥控器将音量调低,轻轻拍打着维尔德单薄的脊背哄他入睡,五条悟拄着下巴在一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却越皱越紧。
“是老子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在渐渐变得虚弱?”五条悟难得的面色凝重,看向夏油杰轻声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他也要冬眠。”
夏油杰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不变,但深紫色的瞳孔深处却有血色暗潮涌动,他不动声色地捂住大主教的耳朵,语气平淡道:“他的身体出了问题,祂成长得太快了,这个躯壳已经成了他的负担。”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楚,语气轻柔平和,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狠意,“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补救方法,我们需要加固祂和躯壳的联系,光靠名字的束缚和‘哀牢悲叹之种’还不够,我们要找到更有约束力的东西。”
片刻的安静后,五条悟以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挚友,他的眼神如此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杰,这样真的好吗?把一个本该强大自由的灵魂困在人类的躯壳里?”五条悟直视着逃避似的移开目光的夏油杰,低声叹息道,“他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强行把他留下来——”
“我自
愿的。”不知道何时再次清醒的维尔德在夏油杰的怀中睁开那双雪亮明媚的双眸与五条悟对视,嘴角含笑,一字一句地郑重重复道,“我是自愿的,和杰没关系。”
“我想要成为人类,我不需要永恒的生命。”
我只要他的心脏,和全部的爱情。
夏油杰眼底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充满欲色的双眸越发暗沉,低头轻嗅着维尔德发间的清香,在他额头虔诚一吻,声音轻哑低柔,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缠绵情意。
“被您需要是我的荣幸,我可爱的神明。”
再次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的五条悟皱着脸,一副牙酸的表情,重重地叹息一声后挠了挠头满不在乎道:“okok,你们俩开心就好,不过维尔你还是先别出门了,你不知道你最近有多热门,荣登黑市悬赏榜榜首,人气鼎盛啊!比老子的都高!”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血腥无比的和善笑容,语气轻松地调笑道:“等老子和杰解决这些烦人的苍蝇再带你出去玩儿哦。”
“哦,你是说那些杀手啊——”大主教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恶意微笑,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打通了某个雇佣兵的电话。
“喂,老板,找我干嘛?有又活儿了?”伏黑甚尔那带着些许讽刺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宝贝我这还有点忙,没事我挂了啊。”
“我发你一份名单,给我把上面所有人都挂到悬赏榜上去,赏金与我的一样就行。”大主教直截了当地下达命令,然后似笑非笑地暗示道,“这次能赚多少外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千里之外,正在清理垃圾的雇佣兵一刀斩断了诅咒师的脖子,低头看着手机中名单中一个个眼熟的名字,俊眉微挑,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抬手擦去脸上污浊的血渍,沉声低笑道:“遵命,老板。”
给那群臭老头找麻烦,他最喜欢干的事。
五分钟后,维尔德扬了扬下巴,示意五条悟登上暗%网再看下更新过的悬赏榜单。
那或满脸皱纹,或面色阴沉的老脸被光明正大地挂在顶排,与大主教那张美到天怒人怨的漂亮脸蛋摆在一起,简直是惨无人道的公开处刑。他们头像底下是完全相同的金额,并且非常离谱正在实时同步增长。
“天气这么冷,我总要为奔波劳碌的劳动人民多增添一些工作选择。”大主教神色悲悯,仿佛在世的圣人般感慨人间疾苦,“既然蛋糕不够分,那就把蛋糕再做大点吧。”
“这个冬天如此寒冷,而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却还要为一场不可能完成的刺杀而加班,多么令人心痛,圣灵在上,我必须做些什么。”
他眉头微蹙,一副忧国忧民的正经模样,眼底却闪过恶作剧得逞的玩味笑意,慷慨地大手一挥,宽容大度道,“有钱大家一起赚,千万别客气,我这里量产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