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慢的态度让天内理子瞬间涨红了脸，她愤愤不平地盯着这个没礼貌的傻大个白毛，磨了磨牙就要发起新一波语言攻击。

“还不行，悟。”夏油杰皱着眉头看了眼目光愤恨的天内理子，叹了口气，语气轻柔的低声发问道：“天内小姐，你是真心与天元大人同化的吗？”

“我相信一定有人和你说过，他的存在对咒术界至关重要。没错，若是没有他对结界的加持，霓虹咒术师的工作将举步维艰，但是——”

他目光深邃而坚定，直直地注视着天内理子不安的双眸，如同一把利剑直戳她忐忑不定的内心。夏油杰一字一句地缓声道：“你真的知道同化意味着什么吗？”

“我认为，慷慨牺牲需要建立在情报透明，完全公平的前提下。让无辜之人一无所知地走向毁灭，是无耻的欺骗。”

天内理子咬了咬嘴唇，她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黑井、桥本，还有无数张亲朋好友的笑脸从脑海里划过，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期许和祝福，但自己却连一个正式的道别都不能给他们。

她将默默无闻的消失，但这样的牺牲是至高无上，功德无量的——那些人这样对自己说。一个个面容模糊的高大黑影将她团团围住，她蹲下身子捂紧耳朵，但那些严厉的私语还是传进她的脑海，想想你的父母，你要成为他们的骄傲，你不能那么自私！

是的……我，我不能这样自私。

“你们懂什么？”她深深低下头，像是对夏油杰三人又像是对自己强调着，语气坚定异常，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以力量，“他们说了，我不会死，我可以保留自己的意识，与天元大人融为一体，为这个世界——”

“喂，小鬼。”五条悟听了半晌，抱着臂站在一旁突然打断道，他微微侧头，眉尾轻扬，目光冷淡至极，语气慵懒随性中透着无奈，“这个世界如果沦落到一定要靠一个小女孩自我牺牲才能勉强维持的地步，那我们这些靠谱的大人未免也太拉垮了些吧。”

“不管那些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完全可以当他们在放屁。”他拉下墨镜用冰蓝色的璀璨双眸对着小姑娘wink了一下，自信笑道，“哥哥我啊，可是最值得信任的好男人——。”

虽然的确很美型，但是这个性格——天内理子的目光游移了一下，处于基本的社交礼仪没有打击对方过于膨胀的自信心，转而看向一直沉默不语但看上去就很可靠且值得信赖的大主教。

注意到小姑娘投来的目光，维尔德微微一笑，轻声道：“你看上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坚定，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柔和而轻缓，带着安抚的味道，像是神圣雪山上的清澈流泉，又像是阳春三月夹杂着花香的暖阳般抚慰人心，“世界上任何的生命体，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想要活下去’——这是人的本能，没什么好可耻的。”

“圣灵在上，没有一种生命，诞生就是为了走向死亡。”

在小姑娘纠结犹豫的眼神中，他话音一转，友好又亲切地问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仪式的细节，想了解下吗，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