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加茂长老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儿子身上,却在那孩子六岁时被命运泼了一头冷水。这孩子——同样没有超凡脱俗的天资,他与他一样,都不过是衬托天才光芒的平庸之辈。
“我……我那时突然想到,自己曾为了立功,帮过黑川雄一一点小忙,而他家是医疗界龙头,正好具备成立秘密实验室的条件。”加茂长老面容呆滞地站在房屋中央,枯瘦的脸颊上散发着不自然的红润色泽,乍一看似乎无比健康,他干巴巴地叙述道,“我想,如果我的儿子没有天生的珍贵术式,那就把别人的移植到他身上就好了。”
“那些平民出身的小子们粗野卑贱,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宝贵的天赋——”他痴痴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挤到一起,显得原本还算和蔼的面容狰狞万分,“我的儿子,拥有高贵的血脉,他理应比我走得更远!”
他抬起头,看向夏油杰的方向,眼神阴冷难掩恶意,扯开嘴角讥讽道:“就像你,你以为你几次三番违逆抗命却没有真的受到处罚,真的是因为你是什么‘咒灵操使’吗?要不是你与五条家主关系莫逆,你不过就是个——咳咳呃……”
五条悟闻言猛地站起身,将拳头捏得咔咔响,怒容满面地就要冲上去给那个臭老头一拳。
数条光锁银练般闪过,凶猛刺出,带着无尽杀气扑向出言不逊的老者,霎时间将对方的脖颈死死扼住。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被维尔德吊在半空挣扎不休的加茂长老,温和清俊的眉眼平静漠然,不带半分怒色,就像是对方憎恶的对象不是他一样。
“加茂先生,我希望这是一场客观公正的审判,而不是你个人情感的宣泄。只有无能蝼蚁才会强词夺理,用怨恨掩盖自己的罪过。”大主教轻笑一声,清润的声音柔和至极,笑意却未达眼底,带着阴冷诡谲的戾气,“这样愚蠢的错误希望你可别再犯第二次了,我的孩子。”
在对方痛苦至极的喘息声中,他意味深长地加重语气道:“要知道,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光锁收回,被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的加茂龙治涕泗横流地翻滚在地捂住自己被灼烧得皮肉翻卷的脖子,颤抖着爬好对着维尔德的方向重重俯身叩首表示臣服。
看见一幕的众位高层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有一位老者冷哼一声,阴恻恻地高声道:“呵,这就是你所说的‘公正’!我看你这无礼之人是在屈打成招!”
大主教闻言头也不抬,安坐在高背椅上接过蜃老端来的犹带热气的红茶,白皙纤细的手指比昂贵的骨瓷看上去更加莹润美好。他优雅地执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响起,浓重的血腥味儿开始在密闭的房间里蔓延。
“我说过,尔等皆为自由之民。”他眉眼弯弯,面容悲悯而仁慈,端起茶杯向众人致意,和气又宽容地慢条斯理道,“先生们,还有谁对这场审判有异议的,大可现在提出,我洗耳恭听。”
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屏风的木樟缓缓滴下,现场鸦雀无声。
夏油杰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至极。维尔德固然残暴无情,手段狠辣,但这群烂橘子欺软怕硬又恃强凌弱的作风着实让人恶心。他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却被打为叛逆,而维尔德明目张胆地欺上门来,却可以被奉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