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刚刚派人去问,回话一会儿便来了。”德妃看到皇后询问的眼神,向皇后回话。

裘母这边几番推拖下来,皇后等人已看明她的意思。裘德安那边谈不得婚事,裘母这边只怕也是个硬骨头。

皇后微微笑着,转头看向赵姝芊,“芊儿,清荷池的荷花开得正好,你且带着必安去看看吧。”

“啊,”赵姝芊轻呼一声,心中有些虽有些不愿,当即想到皇后这是支开自己与重阳子,有些话确实不应让裘必安听到,退一步说,若是真撕破脸皮闹了不愉快,翟氏也能少个证人不是。

赵姝芊随机应下,又转头向重阳子和善笑道:“必安,我听闻你是从梁州来的,梁州荷花举世闻名,你且看看京中的荷花与其相比有何不同。”

重阳子点头应下,起身向众位一揖,转身跟着赵姝芊向外走去。

皇后看着两人带着裘人离去的背影,点头欣慰道,“真好呀,一晃眼这么些年过去了。本宫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也是芊儿这么个年纪。”

“正是,皇后娘娘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都二十多年过去了。”裘母笑道。

皇后似是回忆般望向殿外,双眼轻轻眯起,眼周布满细痕迹。

“记得当初刚知道你要嫁给肃勇时,本宫对你还有些许敌意呢。”

“妾身到始终觉得皇后娘娘对妾身关怀备至,体贴的很。”

皇后微笑着看了一眼裘母,“一开始并不是,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是个好孩子。本宫心里自然对你喜欢的不得了。”

一旁静妃低头默默品着茶,胳膊不经意间碰了一下贤妃。

贤妃探身向前好奇笑道:“那皇后娘娘为何最初不喜咱们护国夫人呢?”

“哎呦,”皇后似是自嘲般笑了笑,抬眼看向裘母,眼中满是歉意。

“说来莹莹你可不要笑话本宫,都说皇后是一国之母,要母仪天下,可我那时压根没有一国之母的肚量。”

“你也知道肃勇的母亲过世早,年轻时开国公与夫君常年征战在外,肃勇那时不过两岁大,小小孩子无人照看便常常送到本宫这边来。”

“再往后,大昌建国,前几年也常有边境动荡或前朝余孽作祟,依旧不太平。”

“开国公不辞辛劳多次带兵镇压,更是没有功夫照顾一个孩子。夫君所幸便同开国公说好,把肃勇放在本宫身边养了几年。”

“我与肃勇,说是半个母子倒也不为过。”

“所以最初见你时,多多少少有些婆婆看儿媳的尖酸挑剔在。”

“生怕你照顾不好肃勇,料理不来裘家那一大家子的事。”

静妃在一旁听着,时不时顺着皇后的话笑着接上一句。“想来是皇后娘娘多虑了。”

“是啊,”皇后喟叹道:“这人啊,对尚且陌生的事物总是存些抵触之心,可若是放下心房慢慢靠近试着接触,柳暗花明,便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娘娘说的是。”裘母点头。

她心中冷笑一声,裘德安年幼时进宫不过寥寥数次屈指可数,如今皇后却想拿自己比作阿晨的祖母来主持这门婚事?

若这样来算,那七公主还算是裘德安的姑姑,可未免太过令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