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子手中筷子微微一顿,被裘世忠察觉到了,他心中一阵冷哼。

“必安家中原先并无其他手足,母亲生育我后身体一直不好。只是周围街坊小孩子众多,幼时常帮着照顾而已。”

重阳子表情低落,看的裘母一阵心痛。

裘母从裘德安那里大致听来了重阳子的身世,对他满是心疼,如今听了他这么说,知道自己丈夫是问错了话,轻轻拍了他一下转头看向重阳子。

“好孩子,这么些年一个人受苦了,如今你来了裘家便不要与我们生分了,我会拿你想亲儿子一般看待的。”

重阳子眼中满是纯善,感激的看着裘母,一边开国公的咳嗽声传来,重阳子朝着声音方向笑了笑。

“呀,祖父喝慢一点。”

“早年战场上养成的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开国公梗着脖子不认心中叫苦,心想自己摊上了什么冤孽。

“您经久不上战场,在家安养了这么多年,怎么坏毛病还没改过来啊。”

重阳子乐呵呵看着开国公,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开国公看在眼里看着暗暗咬牙,低头闷闷喝粥。

“小辈关心您,您便听着呗。”裘母在一旁笑呵呵打圆场。

开国公听此心中五味陈杂一扫而空,心中倒是慢慢升起来一种,占了便宜的得意之感。

“罢了罢了,”开国公摇头晃脑,搁下喝净了的白瓷碗,随手又塞了两个凉糕,得意洋洋道:“重阳小友如此神通广大,没想如今竟进了裘家成了老朽的小辈,老朽真是倍感荣幸呀。”

重阳子没事儿人似的,不甚在意的把凉糕推到开国公面前,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无事,倒是必安要多谢祖父成全我和阿晨了。”

开国公一噎,又呛了起来,裘母忙站起唤人递水来。裘德安无奈宠溺的看着重阳子低着头给自家小妹喂饭。

一片手忙脚乱之中,裘府的下人快步上前,将一封信递到裘母身前。

裘母正在给开国公轻轻拍背顺着气,疑惑看着信封,“都这个点了,何人急急忙忙的送信来?”

“是宫里来的,夫人。”

“宫里?”裘母接了信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怎么回事?”裘父探身关心。

“能有何事,不过是姨母找我进宫解解闷儿罢了。”

裘母轻笑着展开信看了看,随和的眼神逐渐凝了起来。

裘母抬头,目光忧虑看向自己的丈夫,裘父挺直了腰板,“如何?”

裘母张了张嘴,犹豫的看了一眼众人。

“母亲只说便是。”裘德安探身向前握了握她的手道。

“是……”裘母看向重阳子,“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信,说是叫我进宫与她和姨母叙叙旧。顺便想见见咱们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