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这大姑娘关在家中,让她日日去祠堂背女戒,员外夫人更是气昏了过去,一连病了好几日。

这时哀帝寻人不到,无奈之下才去苏家亮了身份,明言想带苏月纹回京封妃。

苏家这才知道,原来与苏月纹苟合之人不是哪里的野男人,而是当朝圣上。

皇妃是何等身份尊贵,饶是苏家一方富户可也是未出过皇妃呢。

苏家百般愿意顺水推舟,上赶着好酒好菜招待哀帝生怕他一个不愿甩下苏月纹不管了,本来要拿掉被苏大姑娘死死护着的孽种一朝变成了龙胎,被苏家好好又呵护了起来。

可这回苏月纹不干了,本以为自己坦诚相待之人是位潇洒君子,谁承想竟是个谎话连篇,且绝不可能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帝王。

苏月纹咬死不去宫中,哀帝也那她没有办法,只得留下一个玉佩而后灰溜溜回宫去。

这下苏月纹与苏家的脸皮也彻底撕破了,可苏月纹人骨气硬志气高,不等苏家发难,自己头也不回便离了家与苏家断的干干净净。

苏月纹离开苏家后,去了梁州最大的乐府渺渺阁,从此以后改了艺名,也就是后来世人熟知的苏小雯。

十六年后,苏小雯得了病去了,她留下一个儿子叫孝合,随的是她的姓,全名苏孝合。

临去前,苏小雯将哀帝留给她的玉佩交给了苏孝合,告知他的亲生父亲真实身份并让苏孝合去找他的父亲团聚。”

裘德安听此突然怔住,他眼睛倏然一亮,迅速瞥了一眼身边淡然微笑的重阳子,深邃的目光中隐含着探询之意。

怪不得,当时重阳子在马车上与自己谈笑自己身世的时候,自己还跟听话本子似的听得津津有味。

怪不得,重阳子说自己原名苏孝合的时候自己还心中觉得名字耳熟。

裘德安一时不知如何作想,难道小先生原先也听过这个话本子,所以拿来编故事欺瞒自己,实际上并未打算与自己坦诚相待?

裘德安剑眉微皱,默默打量着正在聚精会神听书的重阳子,温和如故的眼神泛出浅浅探究之意。

他不相信重阳子会骗自己,重阳子怎会将话本子里糊弄小孩的事拿出来搪塞自己的身份。

今日的同心锁山上,他刻的还是“苏孝合”这三个字。

裘德安选择信任重阳子,可若重阳子真是前朝皇子,如今年岁怕也要过半百,怎可能是如今这幅模样。

裘德安表面面色和缓,毫无浮躁之态的向重阳子碗碟中夹了一块松鼠鳜鱼,心中却是翻腾辗转。

另一边说书人端起茶水轻啜一口,啪的一声展开手中竹夹海屋添筹图折扇,继续讲侃侃而谈。

“却说这苏孝合拿着玉佩去了京中,很快便被他的皇帝老儿认回去,两人见了面是抱头痛哭呀。

多年骨肉离散一朝寻回,哀帝对这苏孝合是格外宠溺,这苏孝合长相肖母,更是勾起了哀帝对苏小雯的思念,加上对这个多年流散在外的儿子深有亏欠,哀帝便决定大动土木不顾京中各个势力劝谏阻拦一心要挖出这个月纹湖。

诸位可不要不信,说皇帝什么美人没见过,怎对这个苏小雯念念不忘甚至为她不惜国力大动土木呢?

可有一件事可是确确凿凿写在史书上的,这苏孝合被认回了皇子后的名字您可知道叫什么?

叫朱谨孝,哀帝的第七子您诸位可知道?

哀帝迟迟不立太子的原因便是为了等他,当了一天皇帝便被活活与哀帝烧死在宫殿里连个谥号都无,后又被当今开国公尽数斩下发丝悬于城门之上的,便是他!”

满座皆是一阵顿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