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子去哪儿了?

为何突然不告而别?

裘德安心中疑惑万分,立刻回房间招来暗卫询问重阳子的去向。

可奇异的是,从未有人看到过重阳子出过客栈,他就像突然消失一般不见了踪影。

裘德安从未质疑过自家暗卫的实力,更何况有如此之多的人,怕是一只蚊子也不会看漏,怎么可能会看漏一个人。

可话说回来,就连裘德安他自己也是,听到了重阳子的脚步声是突然消失在他门外的。

裘德安左右找不到自己的小先生后,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出动身边全部裘家暗卫四处寻找,自己回了重阳子的客栈房间焦急等待。

他心中自我安慰想着重阳子是个赶尸人,应该会瞬间消失之类的术法,临时有事才会不告而别,只要在他房中等着一定会把人等回来的。

战无不胜的将军还是第一次因为弄丢了一个人而心神不安,他在重阳子的房间待了一整晚。

可比重阳子先回的消息来得更早的,是他在凳子上先等来的一阵难捱的困意,久经沙场哪怕受伤疲惫也能熬更守夜的将军竟然渐渐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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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静,瘴气横生,一座座荒山枯木沾染着猩红的血水,顺着沟壑流入滚滚血河,白雾笼罩之中偶有几声哀鸣传来。

白衣少年纹丝不动,衣袍整洁这一片阴森恐怖血色迷雾之中如世外仙人。他瞳如漆黑夜色泛着漫不经心的冷意,嘴角慢慢溢出一抹笑容来。

重阳子抬起脚缓缓踱步向前,却往前走,凄厉哀鸣之声越来越近,阵阵轰鸣震动宛如地裂山崩,眼前出现一扇漆黑染赤血的百丈通天大门,门上密密麻麻成千上万长相不同的脸皆是生不如死般仰头长啸着,从门内向外刮来阵阵热浪,吹得他短发微微飘摇。

重阳子在门前有两个人身兽首有二十多尺高的阴差面前站定,笑嘻嘻抬头,“五爷六爷,进来可好呀。”

那两个怪物一个牛头一个马面,看到重阳子皆是客气迎他。

“我说老远就闻到必安的味道了,你还不信!”牛头一脸得意肘了肘他身旁的马面。

马面不爽哼哼着,“我哪能料到他突然回了。”

牛头举起钢叉开心的在空中挥舞,“必安,你总算肯回来落落脚啦?”

“行了,必安不喜欢我们叫他必安。”马面提醒道。

“那我们叫什么,叫白无常?那多生分啊。”

“嗨呀,叫我小七便是。”

重阳子仰着头与牛头马面打着哈哈,寒暄了几句便过了鬼门关。

不远处时常有火山喷涌出地底猩红的岩浆,四周赤红熔岩充满了刺鼻的硫磺味道,锁链尖锐震颤穿透耳膜,周围飘过的鬼卒几乎各个都压着亡魂。

亡魂凄惨各异,有的痛苦流涕挣扎着,有的面如死灰被鬼吏拖在地上。

鬼吏经过裘德安时,都会停下恭恭敬敬喊他声“七爷。”再走。

重阳子始终笑眯眯的,向着一处落满黑鸦的巍峨高殿走去,殿前站着一众鬼吏没有拦他,皆是傀儡一般僵硬俯身。

离殿门最近的鬼吏飘近他恭敬躬身幽幽见礼道,“七爷,七爷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