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早该想到的,放眼梁州十七城就属你们武行出名,缘何还要叫第五,若是能早一步想到与你姓氏相关,早点相认也不至于你们长子丧命。”

重阳子眉头轻皱,轻轻叹道。

“罢了,罢了谨孝,只恨天意如此,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棋路,走尽了也就不能悔。”第五崇芳忍者悲痛摇了摇头。

重阳子垂下眼睫,叹了一声,“如今,你只有盈车了?”

“我待顺衣亦如亲子。”

“我在路上听了,你自是对他不错,这我知道,”

重阳子抬眼看向他,“只是怎的,会惹你那一双儿女大有不满?”

“哎!”

第五崇芳听到这里狠狠叹了一句,

“是我与馨娘把小女儿惯坏了。掷果一直是豁达大度的,盈车我念着她女儿家小肚鸡肠些在我第五武行也翻不出天去,便没有多管。”

“顺衣的身份你知道的,他是顺吉家最后的血脉,我也绝不能让他跟了我们家的姓呀。我和馨娘说好对外对内都只能说是友人家的孩子,决不可有第三人知道了。”

“我知晓你的心意。”重阳子一手托腮扬着嘴角看着老友捶胸顿足的样子。

“谁知我那小女儿也不知是话本看多了还是听说书的听魔怔了,看着我和馨娘对顺衣格外照顾心中吃味,脑袋里瞎编了一堆乌七八糟的,无论怎么解释也不听。”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误会,原真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重阳子愉快的笑着着老友吃瘪的模样。

第五崇芳顿了顿,仰脖看着头顶的屋梁感慨道:“当初大晷灭国后,我带着馨娘顺衣还有家中亲信几人连夜逃难至极南梁州方可落脚。光是稳住谨孝如今你看到的这一番家业,便花了我近十年的功夫,我和馨娘那时才敢要孩子。可毕竟馨娘岁数大了,生掷果、盈车二人时身子大有亏空,如今天天靠药将养着。。”

“你与馨娘能有今日不容易。”重阳子默了默。

“可是谨孝,你如何又变成了此番模样?”第五崇芳目光转向他,认真而又带着灼灼关心问道。

“我们分别后,你到底又经历了些什么?”

屋外阳光透过窗上的雕花照了进来,映得重阳子脸上忽明忽暗,瞳孔漆黑,无波无澜,哪怕离得再近也看不清他心底在想什么,亦如初见。

……

那一年,第五崇芳刚行冠利;那一年,第五崇芳还不是第五崇芳,他生于世代征战沙场为大晷封疆扩土的尊贵伍家,冠以伍姓;那一年,三皇子和幕顺吉还都活着,大晷还未灭国。

大晷皇宫内气势恢宏端方有序,作为三皇子伴读的伍崇方一如往常,不到卯时便进入裘中,左右亭池山石,精致雅韵又不失大气磅礴。抬头迎面一人疾行而至。

“崇方!恭喜恭喜啊!”来人神采飞扬,眉眼大气,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