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督监淡淡笑着,听着草原的微风划过自己脸庞的呢喃,心中想着,若是在这里死了,宫里的那些魂魄这回定是找不过来了。

马蹄声靠近,常督监疑惑睁眼,看着裘德安将两个死去匈奴的坐骑牵来,解下了其中一批马上的水袋系到另一匹上,又将一匹马上的全部物资悉数砍下放到了另一匹上。

常督军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不解地望着这个少年将军的怪异举动。

“草药虽为及时到达,但熔城物资跟进及时,后续并无将士亡故。在我这,你并未酿成塌天大祸。”

裘德安直截了当道,把他从地上猛地拽起来,把缰绳扔给他。

“小将军你……我可是,想要取小将军性命的。”常督军手中握着缰绳惊疑喃喃道。

裘德安冰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冷声对他说道:

“匈奴不可轻信,你不要去找他们。一直往西走临近胡人的边城是铭城,那里消息闭塞,是你的容身之处。”

说罢,翻身上马向着被常督军扎了一刀已经昏厥过去的翻译行去。

“小将军,大恩大德常小明永生难忘。”常督监合上眼帘轻轻笑道。

少年长身玉立,战衣涌动,鹰起高远于天,怕是孤军涉险,扶摇直上亦可燎原。

“妇人之仁!你若是再若犯这种傻事以后便不要上战场!不如解甲归田于裘家铺子做个管事便是!怕是我家管事脑袋都比你明白!”这是裘德安去跪祠堂前听到裘父呵斥的最后一句话。

裘德安放常督军西去后,当天便把常督军所作所为一一上报。

只是裘德安谎称了一点,他在汇报时说常督军与匈奴狼狈为奸已向北逃亡。

朝廷并无过多非议,乐得听此。无论匈奴如何不认,朝廷都只当做是蛮人的狡辩。

有裘家坐镇又有数名武将协作,借机又向北攻打却匈奴百里以外开疆扩土。

常督军的事便不了了之了,只是后期在各个边城下了通缉令,但谁人都知晓此后难以再见到他。

经此一战一众将领们被提了官职,裘父更是功不可没,被封了护国公。

皇上知晓裘德安与匈奴以命相搏护住草药,更是护了后方将士们的性命安慰,大喜于大昌后生可畏,连夜封赏,特准少年裘德安提前入朝听政。

满朝上下欢跃庆祝之时,开国公却感到了一丝矛盾。

两个匈奴和一个叛国的太监,若是说为了保护同行之人的性命,自家孙儿一时间没抓住便罢,可三箭的事,怎一条命都没取来把人都给放跑了。

开国公把刚封了护国公,在自己媳妇那里屁颠儿屁颠儿邀功领尚的儿子拽了过来。父子俩一琢磨,突然察觉不妙,连忙把裘德安喊来。

关起门一问才知道,好嘛,当朝圣上加之满朝文武原来都是被这小兔崽子给骗了。

裘肃勇瞪着眼睛怒喝:“这么大的事你怎的当时不和我商量,你不过脑子的吗!他若是哪天被抓住了将你供出来,咱们裘家就被你毁了!饶是你爷爷有开国之功,天下悠悠众口,皇上也救不了你!”

这闹不好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开国公一口气差点没倒过来。

开国公想起了当年圣上为感谢他裘家开国之功,特予的那块免死令牌,怕是不日便要用上了。

他在裘肃勇的安抚下定了定神,稍作思索后斩钉截铁对裘德安叮嘱,既然做了那便千万不要再声张。

好在开国公知晓自己孙儿自幼就不是个嘴快无遮拦之人,得到裘德安的回应后便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