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小辈们的事我个老头子就不管了。”
裘老爷子所幸破罐破摔,转向那人道:“若再有,只管杀,若有逃,不可追,还是要留个面子给人家的。”
那人回道:“是!”
裘老爷子又问了问自己宝贝孙子的身体情况,与那重阳子商谈如何。
那人答离得远没有听见,这回裘老爷子非但没生气,反而自豪的笑了,
称“若是到了你能听到的地步,他便早发现你了”。
……那人没说话。
那人打算说完要汇报的最后一件事,便回蓬县好好的当自己暗卫,和裘老爷子聊天实在是太累心了。
本来也应不是什么大事,顶多算是有些奇特,没想到裘老爷子听了反应却如此巨大。
“你说什么?那人……三齐头!?”裘老爷子这回彻彻底底从椅子上挺了起来,一脸震惊。
顷刻之间,地上那人仿佛看到了这位年迈的开国第一武将、大昌国开国公斗志昂扬的气场。只见他怒发冲冠,眼中瞬间涌上了红色血丝,而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掩饰他颤抖的双手显示出来的……忌惮、激动还是畏惧?
那人心中疑惑,答道:“是,是一位披散头发尚未及肩的少年。”
眼前紧握的双拳瞬间松开,那人看开国公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缓了回来。
裘老爷子慢慢坐回摇椅上,嘴里念叨着“少年啊……是一位少年啊。巧了而已,赶尸人嘛,行头打扮上与常人不一样很正常。”
也不知道是在说与谁听。
裘老爷子回过神来,抬头对地上跪着那人说道:“阿田,一天之内往返数百里辛苦你了,你快回蓬县去吧,若有情况立即来报,切记切记护好你们少裘爷。”
阿田心想“您是高看我们了,您孙儿那么厉害,他若不收剑我们还真是连护他的机会都没有”,从地上站起来瘸了一下,回了声“是。”
树叶“沙沙”作响,院内一老人一口闷了一杯茶水,豪爽的把茶杯放回桌上,倚躺椅上翻开了书,没有一刻,院内蝉声与鼾声又交杂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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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死了!?”一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惊呼道,男子眼睛细长,薄唇微抿。
他身前站着一黑衣人,回了一声“都死了。”
华服男子气的连话都快说不利落了,
“怎么会!?你们派了四个人,却连重阳子的一根寒毛都没碰着,非但如此还全栽在那里了?你们,你们武行还敢妄称是梁州第一武行,我呸!你们算……”
“够了!”那黑衣人怒道,
“你也没说,那重阳子身边跟着如此多的护卫!我们第五武行办事从来都是确保万无一失,要不是你此次虚报人数,四个人杀一个重阳子再取回你所说的东西本是十拿九稳的事。”
“护卫?”华服男子疑惑,
“那重阳子一小小赶尸人,再怎么有名气,也不可能雇什么护卫啊。”
那黑衣人转身朝门口走去,
“就此作罢,这次虽是我们没有办好,但我们家主也因为此事而痛失一子和三位得力手下,劝你不要此时往刀口上撞。若敢来纠缠,第五武行势必让你商贾钱家敲髓洒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