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安轻轻皱眉看向齐铭,示意他不要多问。

奈何重阳子这回比较大度,没有隐瞒,轻抬下巴笑道:

“梁州广南城钱家,是个制纸的大户商贾之家。”

“钱家?”裘德安疑惑凝眉。

“跃金笺。”重阳子笑嘻嘻提醒。

“跃金笺为何物?”裘德安转向他。

裘德安看重阳子嘴角的笑容仿佛僵了一瞬,紧接着又笑了起来。

“怕是我记错了。”

“那我家爷的病不正好可以趁着小先生您先下得了空看看?”

齐铭赶快问道,期待着可以尽早离开这个地方以及这位重阳小先生。

重阳子摇头一笑,说裘德安的病不仅仅是病,寻根溯源里面有的是一番名堂,要治可不是一时半刻开个药方子那么容易的。

“刷——”

变故突生,

利刃破空之声由远而近,切断了重阳子耳旁的碎发直直的钉在他身后的桌子上。

裘德安心脏骤停,看着重阳子安然无恙的捻着耳边的头发好奇打量。

后怕与愤怒涌上心头,寒剑猛抽出剑鞘加重了金属摩擦声。

镇远将军鹰目后视,拔刀转身之间甩落了披风,一身苍劲黑衣紧绷在身,关节活动声“咔咔”作响,鼓起的肌肉蓄势待发。

齐铭与他双双拔剑,看向从院子四周翻墙而入的黑衣蒙面人,

“来者何人?且报上名来!”

不速之客共四位,默契相当,进了院儿持好武器,二话不说便一齐攻上来。

正巧了裘德安也并无留他们性命的善念,他大步迈出,旋步上身助力,腰腹与大臂一同发力,握剑右手一紧,顷刻间便横斩一人。

齐铭虽是个害怕鬼神的裘家侍从,却也是战场上多次立了战功威风响当当的齐副将,拔刀砍人护主那是一点儿也都不心慈手软。

那边主仆二人正回味着上阵杀敌的岁月,这边重阳子戳了戳还在微微晃动的箭羽,双手握住使劲给拽了出来,结果用劲过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着,疼的眼泪花花都挤了出来。

扭头一看,嚷道:“明明有门,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翻墙啊?”

裘德安一听,翻身刺入身后正准备偷袭他的黑衣人,挥剑甩掉剑身上的血珠,余光所及之处,大约又进来了十几来个黑衣人。

这回来人数量增多,不知道是否还有敌人藏在院外准备偷袭。

裘德安把剑身一竖,持在胸前,稍稍后退挡住屋门,“小先生在屋中躲好,不要出来。”

重阳子仿佛没听到院内厮杀声似的,专注的看着手里的箭,都快看成斗眼了,才“咦”了一声,不知是说给谁听“来就来嘛,怎么还一波一波的来?”

此时,院内又翻入十来个人,他们个个身着暗红箭袖,脚踩红纹黑靴,行动迅速,纷纷拔刀对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