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常来稻妻城内,不太清楚木南料亭的位置,你们带路吧。”

之后,无名买来一些新鲜的食材带回了神里屋敷。方一跨进门,无名才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出门不太妥当,如果是按照尤香的性格,大概率会在这里关门闭客个几天。

毕竟她婚前那样伤心,总不能新婚第二天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这么念着,无名就把手中的食材送去厨房,也没打算再亲手“下毒”。

“尤香,已经快到中午了,和我们一起用午饭吧。”神里绫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无名立刻收敛起神色,作出种种不适应的反应。

她轻轻点头:“好都听绫华的。”

“兄长在你们的婚礼之前,特意留意了你爱吃食物,就等着你过来之后,替你调养身体。”

“松平家也许对你不好…..但今后,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不说这个了,我带你过去。”

绫华热情地带她来到桌子前。

神里绫人可能是处理完公务才回来,正在放置自己的剑。

“兄长。”

无名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微热的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让人挣脱不开。

她抬起头,看见神里绫人眯着双眼向她笑。

落座之后,她不动声色拿开自己的手,旁边的人也由着她,并未说什么。

“若是觉得家里沉闷,也可以去找你的旅行者朋友,方才在路上还碰见了她,她似乎也不忙。”

“….好。”

有许多话题都是这兄妹俩对公事的探讨,也没避讳着她,甚至有一些还会询问她的意见。

而无名自然是觉得话越少越好,所以并不回答,毕竟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对了,之前尤香似乎是想学剑术来着,只是后来…”绫华想起之前和明镜止水流的师徒约定早就废止了,便有个提议,“不如,让尤香学习我们家的剑法吧。”

“这个提议不错,让托马来教吧。他虽然不常用神里流剑法,但作为初学者的启蒙,还是够用的。”

无名:……

她都已经学过枪法了,如果再学剑法实在是有点多余,更何况神里家的剑法要学得像模像样哪那么容易,她一点心思也不想搁置在上边。但如果能和托马接触,说不定就能多一点找到线索的机会。

托马是稻妻离岛一片的地头蛇,虽然平日里看起来谦和,却并不好糊弄。但不管怎么说。总比直接去试探神里绫人来得容易。

用完午饭之后,绫华便说有事情没处理完,先离开了。

“若是疲累了,就回房中休息。”神里绫人看见她打了个老大的哈欠,说道。

无名摆摆手,她就等着这个人离开,好单独行动。

只可惜,茶水和点心被摆上桌,她看神里绫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神里绫人,你…不忙吗?”

“就算有什么要紧事,也不急于一时。”神里绫人起身,坐在无名身侧。

他不说话,但二人靠得近,这人的发尾还时不时蹭在无名的脸颊上。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神里绫人偏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她的询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我们才只见过两面。”

而且,以往神里家和离岛的勘定奉行关系没有多好,自然也不会和松平家有什么联系。

“有些事情是说不出缘由的,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想想以后。”

之后,无名就不太愿意说话了,神里绫人也没有多作停留。

她本以为下午的时间是自己的了,没想到绫华说给她安排学习神里家剑法,动作却这么快。

托马拿着两把剑,是适合初学者的。

只是….并不是木质的,而是铁制的,足有三四斤重。如果是自己,拿着这样的剑自然绰绰有余,但尤香这样小的力气,怎么可能挪动半分。

无名抬眼看着托马的眼睛,却被他的笑意给遮挡住大半。

“夫人,我们开始吧。就算不能精通,锻炼锻炼身体也是很好的。”

托马将剑递给她。

“哎呀!”无名连忙坐在地上,装作是被这剑带着跌落在地上,“….太..太重了。”

托马一阵愕然,他挠挠头,立刻道歉:“夫人,是我的疏忽,忘记了您初学者,我现在就去拿木剑来。”

“没关系,是我自己力气小。”

无名拿起木剑掂量着,其实就算是这样轻质,真正的尤香拿着也会觉得吃力。

托马站在她前方,用着极慢的动作示范,而无名则站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有样学样。

大多数剑法都没有太多复杂的招式,仅仅是几个基础动作的演变,但若是想精通,却需要数十年的功夫。

魈交给她的枪法也是如此,如若不是靠着之前那些年的肌肉记忆,她这枪法没几年根本拿不出手。

咔哒——

托马正演示着,却突然转身向她的方向来了一剑。

无名扔下木剑,瞪大眼睛,看起来不知所措。

“夫人,如若遇到强敌偷袭,反应能力可一定要快。”托马帮她将木剑拾起,重新放在她手中。

若是下意识挡下,那才不对劲呢,无名猜想。

尤香是个没有武力的弱女子,而托马最是有分寸的人,怎么会最初就用这种方法试练尤香呢。

这些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些什么。

托马看无名失神,像是被吓到的样子,问道:“夫人,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需要,你说的没错,社奉行需要处理各项事务,敌人也不少,我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无名说着是在练习,其实一下午都在走神。

吃过晚饭之后,无名也在拿着木剑比划,不为其他,只因为不想去应付那只心机狐狸。

“不休息吗?”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手里的木剑被强行拿走。而无名自己也被拦腰拐进房门,可气的是她还怕自己忍不住失手打了这个人。

“听托马说,你已经练了一天了。剑法一事,不可心急,往后还是几十年的时间。”神里绫人如昨天一样,将房门阖上,还贴心地挂了锁。

无名坐在凳子上,看着他动作。她只觉得纳闷,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神里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为什么要…..

这不合理。

她没回话,神里绫人也没再继续说,只是自顾自去衣柜拿了两三件衣服。

一只手自腋下环住无名的腰,灵活地拨弄两三下,腰带便松散开,连带着外衣也滑落。

“哎,你做什么?”无名像是被烫着一样站起身。

“当时是换衣服,你练了一天的剑,就想穿这个睡?”

“我自己来。”无名想伸手拿过袍子,却被捉住了手。

“扣子难解,我来帮忙理所应当。”

只见神里绫人温润一笑,面上尽是真诚,仿佛只要有一丝其他想法都是自己龌龊了一样。

无名:…..

好啊,若是知道她是谁也就算了。如果不知道,那她就等着这人体验一把和敌人亲密的感觉。

说起这种感觉,从前的无名也算是体验过。虽然她现在记不起来,但听里尔斯的描述,她当时和钟离一起被算计之后,可是很多年没踏足过璃月的土地。

无名大大方方张开双臂,任由身后的人帮忙。

这个人也还说话算话,真的只是帮她换了件衣裳。

谁怕谁,无名嫌冷,直接钻进被窝。

片刻之后,那人就像水蛇一样盘上来,紧紧缠着她,再重一些都要透不过气了。

无名可不敢睡,她怕这个人半夜爬起来和她亮刀子。

第二日,无名在神里屋敷遇见一个人。是那个前几天早柚让她救助的朋友,看起来伤已经好了,活蹦乱跳的。

他是终末番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来到神里屋敷。

本来这件事和无名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无名注意到这个人正在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趁人不注意,无名主动搭话。

“这位小哥看起来有话要说呢,我看起来应该不怕人吧。”无名轻笑着,配上尤香和善的面孔,没人会对这样的人产生敌意。

“…..嗯,夫人,有些冒昧。我听说,您是无名小姐的朋友,我想问问,您知道她最近去了哪里吗?最近都没在稻妻城内看见她。”这名终末番忍者说话间还环顾左右,不想让人看见的样子,应该是终末番的规矩。

所以说,他问这个,纯属是为了私事了。

无名停顿了片刻,没有立即回答,她看向这人腰间的香包,这才想起,自己拿了他一些香料,还没找人看其中的成分呢。

“是说无名吗?她是旅居于稻妻的,并不会长期居住在这,就算在这里,也是有各种事情,所以连我也不知道呢。”

“你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先告诉我,我一定替你转达。”

这名终末番忍者没有说是因为什么,可能是不想经过它人转述。

“那就谢谢夫人了,如果有无名小姐的行踪,请一定要告诉我。”这名终末番忍者面色凝重,他正好离开,却被无名叫住。

“等等…..”

忍者不解,问道:“夫人,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无名指着他腰间的香包,问:“你的香包很好闻,我很喜欢,想问问是在哪里买的?”

“并不是买来的,是我母亲亲手配的。”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可惜。”

无名心下了然。

告别了这个人之后,无名就去了稻妻城内的香料店。

虽然说出行还有一堆人跟着,但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任由神里绫人知道,他也看不出来什么。

当初达达利亚告诉过她,当初在璃月假扮棋行士的人或许与社奉行有关,她并不相信。

而现在,不信也要信了。

研磨香料的小姑娘仅仅是闻了一下,就报出了粉末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