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淡笑颔首:“那择日不如撞日,明日辰时我便入府教导姜小公子骑射。”
“好啊!”姜灵洲无所谓的应下。
文钰欲言又止,最后向姜灵洲投去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可惜,姜小公子并未看见。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扉,照亮了整间房屋。
屋内的青铜冰鉴驱散了夏日的炎热,胡蔚稚侧躺在床榻上,蓝色的薄被搭在她的腰际,鸦羽般的长发蜿蜒于枕塌之间,她小嘴微张,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睡得无比香甜。
以冬轻轻推门而入,身后的侍女将洗漱用具一一摆放整齐后退了出去。以冬上前轻轻拍了拍胡蔚稚,胡蔚稚蹙了蹙眉头,翻身继续睡。
“县主……”以冬伏低身子,唤她:“女君让您赶紧起身,去帮帮表公子。”
胡蔚稚勉强睁开了眼睛,还未从睡意中彻底苏醒过来,懒洋洋地问道:“阿虺他怎么了?”
以冬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道:“您去庭院一看便知了。”
胡蔚稚无奈,只得翻身起来。她困意正浓,便只洗了把脸,就去了庭院,打算一会再回来继续睡。
胡蔚稚打着哈欠来到了庭院,看到庭院里的景象后,她捂嘴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错愕。她又抬手揉了揉眼睛,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只见庭院内,姜灵洲身着碧蓝劲装,窄袖黑靴,本是极为洒脱的装扮,但他此刻却顶着烈日,面色已然涨红,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鬓边不断溢出,显得极为狼狈。
胡蔚稚的视线下移——又见姜灵洲扎着马步,双手举石越过头顶,前胸也负有一块大石,一块大石少说都有十来斤重。见到她来,姜灵洲如同看见了救星,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地唤她:“阿姊!”
胡蔚稚小跑着到了他面前,诧异非常:“灵洲,你做什么举这么重的石头?”
姜灵洲欲哭无泪:“都是那凌不疑!”他这般说着,手上力道不稳,大石有些摇晃。
“啊?”胡蔚稚更加惊讶,然后赶紧道:“先别说了,你快把石头放下啊。”
姜灵洲如获大赦,赶紧将手中的大石扔到地上,胡蔚稚帮着他解开缚在胸前的大石。
一旁监督的梁邱兄弟欲言又止。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胡蔚稚帮忙解绑的手,胡蔚稚抬眼看去,“子晟!”
凌不疑对她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站定,然后转头对姜灵洲道:“姜小公子,现在才过了一个时辰,你这便要放弃了吗?”
姜灵洲解绳的手一顿,旋即嘴硬道:“谁说我放弃啦?我就是……就是要歇一歇,一会再练!”
凌不疑笑道:“可。你初初练习就能坚持一个时辰,已十分难得。”
姜灵洲嘴唇翘起,面上流露出得意之色,又听凌不疑道:“一盏茶后,继续练满一个时辰。”
“什么?”姜灵洲大惊失色,“还要再练一个时辰?”
凌不疑颔首。姜灵洲马上抿紧了双唇,看向凌不疑的眼神似要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