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蔚稚笑他:“凌将军这般不自信的吗?我可觉得你比这画好看得多。”
凌不疑转过身,与她对视:“那我好在哪里?”他的黑眸深邃,深情地凝视着她。
胡蔚稚毫不退缩地对上他的眼神,伸手抚上他的眉头,再至眼尾,真诚地夸赞道:“你的眉眼最好看,是我怎么都画不出来的。”
凌不疑心头一热,他抬手将胡蔚稚的手握住,再轻轻一拉。胡蔚稚顺着他的力道向前倾了两步,随即感觉额头一热。凌不疑在她额头郑重地落下一吻,胡蔚稚心尖微颤,阵阵热流似从心间涌出,沿着她的经络蔓延至全身,又酥又麻。她的手指微微蜷缩,闭目感受这一吻。
良久,凌不疑方才慢慢退开,睁眼便见胡蔚稚眼睫轻颤娇羞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在她眼皮上烙下一吻。
胡蔚稚睁开眼,明亮的眼睛盯着凌不疑瞧,灿若星河。
少倾,二人携手从屋内走出,踱步至秋千椅前。待胡蔚稚坐下,凌不疑便要去后面为她推秋千,被胡蔚稚拉住。
胡蔚稚拉着凌不疑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身子往后使力,小脚在地上一蹬,秋千便慢悠悠地荡了起来。胡蔚稚笑道:“这样不就好了,哪需要你亲自去推。”
凌不疑轻笑点头,随后问她:“你很喜欢秋千?”他记得宣平侯府,她的院内也有一个秋千架。
“嗯。”胡蔚稚点点头,“我从小就喜欢荡秋千,每每荡到高处,就感觉自己会飞了一样。”她说的高兴,手扬在空中,随着秋千摇动。
见状,凌不疑也脚下用力一蹬,让秋千摆动更大。胡蔚稚被他这个小举动取悦到,咯咯直乐,靠在凌不疑的肩头。
随后凌不疑指着天空繁星,为胡蔚稚一一介绍起来。胡蔚稚静静听着,时不时地点头附和。待胡蔚稚渐渐感到眼皮沉重,凌不疑方停止了讲述,随后送胡蔚稚回房歇息。胡蔚稚倒在床上后,很快就睡着了。
凌不疑凝望着她娴静的睡颜,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都道岁月静好,他此时此刻才明白此中含义。别人都道他面冷心硬,却不知他的心在胡蔚稚面前,早就软成一汪池水,她随意的一个举动,都能掀起波澜。凌不疑俯首在胡蔚稚的鬓边留下一吻后,方抽回了被握住的手,又给她细心地掖好被角,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次日,因前夜睡得晚,胡蔚稚几乎是日上三竿才被侍女唤醒。胡蔚稚抱着被子,还有些迷糊,嘟囔着:“我还想再睡会儿……”
“县主!”侍女又唤了她一声,“少女君说了,凌将军马上就要起行了,你得去门口相送以全礼数。”
“什么?”胡蔚稚一下子清醒过来,“凌将军要走了?”
侍女重重地点头:“凌将军的大军班师回朝,行程耽搁不得,家主他们已经在门口相送了。”
胡蔚稚连忙起身,道:“快快,帮我梳洗一下。”侍女应诺,马上让随侍在门口的其他侍女将热水毛巾端了进来。
等胡蔚稚急急赶到门口之时,姜家人早已与凌不疑告别完毕,也再无多话可说,气氛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寂之中。
门外,吴将军骑在马上,被日头晒着,他面上有些微微不耐。他的战马也有些躁动的动来动去,鼻息都粗重起来。吴将军又看了眼站在姜府门口,沉默无言的凌不疑,刚想要下马去催促一番,就被梁邱兄弟拦下。其中的梁邱起道:“吴将军稍安勿躁,待我家少主公见到想见之人后,自会马上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