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不疑的脸色不太对劲,胡蔚稚疑惑地看他:“怎么了?是伤口疼了吗?”
凌不疑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触及到被李医士拔出的箭头后,他走了过去俯身将箭头捡起,细细端详了一番。
见他面色突然沉重,胡蔚稚蹙眉问道:“可是这箭头有何不妥?”她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令她惊呼出声:“可是他们在这箭头上淬了毒?我马上去找李医士来再帮你瞧瞧!”
胡蔚稚说罢就要往外跑,凌不疑直接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低声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若那箭头真的淬毒,我怕是早就没命了。”
胡蔚稚直接转过身,抬头肃着一张小脸对他道:“你快‘呸’两声!”见凌不疑不解,她又补充道:“你刚刚说了那么不吉利的话,要赶快呸掉!”
凌不疑瞅着这样的胡蔚稚,心软得一塌糊涂。凌不疑素来不信鬼神不信卜卦,心虽道胡蔚稚有些小孩子心性,但还是依言偏头呸了两声。胡蔚稚这才面色稍霁,她又叮嘱了一句:“以后不许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视线下移时,却注意到凌不疑刚刚披在身上的外套在刚刚的动作之间滑落在地,此时凌不疑的上半身除了被纱布包裹的伤口外,其余的地方都未着寸缕。
方才李医士为凌不疑拔箭时,她只顾着照看凌不疑的伤势,并未多想。如今看到凌不疑裸.露在外的精壮身躯,便羞红了脸。她挣开了凌不疑的怀抱,将落在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重新披在他身上。
凌不疑含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胡蔚稚展臂为他披衣的时候,配合地低下了身子。他这才注意到,胡蔚稚用于束发的发带赫然便是他送她的那一条,凌不疑喜不自胜。在胡蔚稚要退开之际,又伸手扶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往前一带,两个人就面贴面离得极近。
胡蔚稚的长睫微闪,但见凌不疑眼光灼灼的盯着她,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胡蔚稚瞬间就想到了刚刚的亲吻,脸上更加滚烫。在凌不疑再低头的时候,伸手挡住了他的嘴,紧张地道:“不能亲了!”
凌不疑的黑眸流光溢彩,他扶着胡蔚稚后背的手往上一移,修长的手指圈住了那条红色发带,缠绕着……
这时,小屋的门忽地被人推开,满屋的暧昧气氛被冲破。胡蔚稚几乎是在门被推开的瞬间推开了凌不疑,然后神色慌乱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文钰。
文钰站在门口,眉头皱得很紧,他也不是什么不懂情爱的毛头小子,一见胡蔚稚慌张的神情和泛红的面颊,再加上凌不疑隐隐透出的春风得意,便知他们二人刚刚有些猫腻。他只得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走到胡蔚稚面前,对她道:“稚儿,你阿母醒了,想要见你。”
闻言,胡蔚稚忙高兴地往外走。见凌不疑似要跟上时,文钰一个侧身,挡在他的身前。见凌不疑向他看来,文钰才斜眼看向他,道:“母女间的谈话,凌将军就莫要前去打扰了。”
凌不疑淡淡一笑:“齐王误会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捡起了不久前掉落的半截箭矢,在手中扬了扬,对文钰道:“我是要捡此物罢了。”
文钰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往外走的胡蔚稚听着他们之前的对话,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觉文凌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但目前见姜姝最为紧要,于是她便脚步不停的朝隔壁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