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我画个画就行了。”宋琪说,用筷子捞了捞菜。
还真画了。
江尧清清嗓子没接话,他把凳子倒了过来,也没好好坐,两条腿往上一盘,不知道从哪摸出枚小皮筋,抓起头发利索地捆上,冲宋琪举起酒杯接着扯:“我们那儿喝二锅头就跟喝豆汁儿一样,有事儿没事儿整一口,随便在老胡同口抓个穿开裆裤的都能给你撂那儿。”
“你们那儿是有多流行开裆。”宋琪翘着嘴角笑笑,用杯口碰了碰江尧的杯口,仰脖喝酒。
“差不多行了啊。”江尧也举起杯子咂了一口,不多,他是红白色都能喝,但只有啤酒能灌水似的喝,毕竟那玩意儿对他不上头。
真跟chuī牛bī似的那么灌,他怕自己撂这儿。
第一批下锅的菜浮起来了,江尧捞了一筷子,说不上好不好吃,在家用料包煮出来的火锅跟外面肯定不能吃,主要就吃个氛围。
氛围好,就着盘毛豆都能吃到饱。
“这么看,一个人出来住还挺舒服。”啤酒压饿,江尧吃了会儿就得放下筷子缓缓。
他从咕嘟冒泡的火锅打量到顶着蒸汽的天花板,又从天花板看向播着电影的电视,阳台的窗帘拉开了,玻璃窗上映着外头的黑天与家火,眼吧前儿映着的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宋琪,胃里有酒桌上有肉,一肚子凉嗖嗖的酒水被热气腾开,顺着血管全身游走,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从里往外的舒坦。
“自在。”把不知不觉见了底儿的最后一口二锅头咽下去,江尧眯缝一下眼。
“跟家里关系特别紧张?”宋琪不急不缓地吃菜,靠着椅背看江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