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正为逝去的战友脱帽致敬。
天色渐沉,稍稍冒出头的星月藏在黯淡的薄云之后,仿若不忍看这人间的生离死别。
等重伤员全部转运完毕后,冷晋在一辆空着的救护车上找到何羽白。小家伙躺在长椅上,脸色苍白,看起来又晕了一次血。
何羽白一看冷晋的眼神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虚弱地反驳:“刚有个伤者突然呕血,我处理完了才躺下……没丢你的脸……”
冷晋自然不会责怪他。刚听指挥救援的领导说,有个年轻的小大夫分诊出三个初检轻伤、实际上是需要贴红条的重伤员。车祸就是这样,也许外观看着没什么事,可致命的隐患早已在撞击的瞬间埋下。
“gān的不错。”坐到对面的长椅上,冷晋弓身用手背试了下何羽白的额头——摸到一层冷汗——禁不住稍稍皱眉,“低血糖了吧?”
“不是……”何羽白又闭上眼,抬手握住冷晋温热的手掌,“让我躺五分钟就好……”
冷晋屈指握住他的手:“该转运的都转走了,你踏实躺着。”
“几点了?”何羽白问。
“快九点了。”
“怪不得……我好饿……”
“你就是低血糖了。”冷晋探身敲敲车厢与驾驶座之间的隔断,“嘿,哥们,有巧克力么?”